高思安与沈策离开后,柳凝歌在雅间内静坐良久,唤来了白珂。
“阿珂,你之前调查宸妃,她在世上可还有其他亲眷么?”
“好像就那个把她卖了的大伯还健在,其余的都死光了。”
“嗯,稍后随我进宫一趟。”她得再见赵怜月一面再做斟酌。
“是。”
午后,柳凝歌带着白珂入了宫。
她借着诊平安脉的由头,再次去了椒房殿。
“娘娘服药已有几日,可有效果么?”
宸妃坐在软榻上,眼下乌青格外明显,“血是止住了,但夜里时常失眠多梦。”
“娘娘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人活着,哪有不烦心的。”赵怜月捏了捏眉心,情绪略显焦躁,“王妃身份贵重,往后让太医院的人帮本宫诊脉就行了。”
“您腹中怀着龙裔,太医院内都是男子,有些细致之处不方便询问,由臣妾负责更方便些。”
“慎王殿下已向皇上举荐了一位女医,如今就住在椒房殿随时侍奉,本宫知晓王妃医术高超,但经常麻烦你,总感觉心中过意不去。”
赵怜月的话说得这么明显,再装作听不懂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柳凝歌挑眉,“也好,娘娘若有何
其它需要的,可以随时派人告知臣妾。”
“嗯,你先退下吧。”
宸妃下了逐客令,可秦王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直视着软榻上的女人,微微眯起眼,“娘娘,关于这个孩子,臣妾有几句话,想与您单独聊一聊。”
赵怜月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可到了这个份上,推脱反而显得心虚。犹豫再三,她还是谴退了下人:“所有人都下去吧。”
殿内眨眼只剩下了她们两人,柳凝歌不再遮掩,坦言道:“娘娘这孩子应该不止一个月了吧?”
“秦王妃,你胡说些什么!”宸妃被戳穿了秘密,恼羞成怒道,“敢污蔑皇嗣,你就不怕陛下责罚么。”
“怎么,娘娘的意思,是要跟我去皇上面前对峙么?”
“你!”赵怜月当然不敢。
先前只是用药物掩盖了脉象,若这个时候让经验丰富的太医诊脉,很容易就能发现孩子并非刚刚怀上。
她噎了半晌,才不甘心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人的过去,是没办法被彻底抹除干净的,秦竹虽然为你捏造了一个假身份,但只要有心去查,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
“呵。”赵怜月颓然靠坐在榻上,手
掌缓缓落在了腹部,“你既然查到了,又何必再多言,直接去皇上面前揭发本宫就是了。”
“不急,我心里还有一个疑虑没有解开。”
“什么疑虑?”
柳凝歌:“秦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让女子受孕,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宸妃面上浮现出了一抹苦涩,“是谁的又有何重要,我是棋子,这个孩子也会是棋子,倒不如随我一同死了,反而算是解脱。”
“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保你和这孩子安然无恙。”
“秦王被派去北疆征战,你空有一个秦王妃的名号,手里并无任何实权,拿什么保住我和这孩子?”
“信与不信在于你。”柳凝歌不屑于多做解释。
赵怜月踌躇不决,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想活,可又怕活下来会落入更可怕的境地。
这孩子何其无辜,如若出生就被人利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落入轮回重新投胎。
“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