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亲手雕刻的,本想下次见面时送给你,不过现在送也一样。”
“安儿,你从不抱怨这些年所受过的苦楚,可我知道,你心里定是难过的,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你放心,我
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绝不会再另娶旁人,我会将烈儿抚养长大,让他成为草原上的狼王。”
“……”
池耶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到最后嗓子沙哑刺疼才安静下来。
天亮之前,他去了趟书房。
秦禹寒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耶律首领想与朕说什么?”
“臣想请皇上为臣和发妻操办一场婚事。”
“安儿已经不在了。”
“没关系,臣亏欠她一场大婚,无论在或者不在,都得补回来,这样才能心安。”
“婚事朕可以答应你,但安儿的尸身怕是存放不了太久,得尽快入土为安了。”
池耶律:“臣稍后就启程,带她回北疆安葬,等丧事办妥后再办婚事。”
“你打算在部落里举办?”
“是,安儿生前臣没能做到带她回家,现在虽然迟了一步,但礼不可缺。”
秦禹寒颔首,“那便依你。”
池耶律这么做,一是为了给隆安一个名分,二是为了让孩子能够以少主的身份留在部落里。
没有办婚事,名字就无法写入族谱,那池烈就是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
他这一生亏钱隆安良多,哪里舍得再让他们的孩子受这份屈辱。
天彻底泛出光亮前,池耶律带上发
妻的棺椁向北而去,怀里抱着的是他们尚且几日的骨肉。
柳凝歌尚在病中,无法相送,秦禹寒策马赶到城外,送了妹妹最后一程。
他的师父魂魄也在北疆安睡着,那里有许许多多的故人英灵,定会照顾好小公主,让她在地下也活的无忧无虑。
……
“主子,您喝点粥吧,这样一直不吃不喝,身体哪能撑得住。”囡囡坐在床边,耐心的劝慰着主子。
柳凝歌浑身乏力,嘴里也苦的厉害,没有任何胃口,“我还不饿。”
“您两日没用过膳食了,连水都没喝几口,奴婢知晓您是为了公主难过,可她要是九泉之下看到您这样对自己,一定会很担心的。”
那小丫头,平日里看似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实则最体贴懂事。要是真的有灵识,看到她缠绵病榻,怕是连黄泉路都走的不安心。
柳凝歌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眸中清明了许多。
她接过粥,小口喝着,刚咽下去没多久,喉咙里一阵不适,全都吐了出来。
囡囡吓了一大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唤大夫来。”
“不必。”柳凝歌是医者,这种小事何须麻烦旁人,她指尖落在手腕上,诊了片刻后,蓦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