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准备见谁啊?”
“你乱发什么臆想症!”
“那我希望这永远是我的臆想,施嘉莉。"他直起身来,伸手扶住她颈侧,大拇指在她颊上抚了抚,“别让我失望。”说完他低身从沙发上捡起一件外套,走出了病房。施嘉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瞪上一眼,却又在心底深处暗自舒下一口气。夹在这对双生子之间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简直像把她的身体塞在两面狭窄的镜子里,动弹不得,一抬头是这张脸,扭过头还是这张脸,翻来覆去地折腾人。
更可怕的是,她竞没打算真实地逃开。或许她是喜欢的,两个英俊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为她心神不宁。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脸面上还是一副义正辞严模样,背地里的一切不过是半推半就、半拒半迎。鬼知道她现在的感情归于何处。大约是悬在兄弟俩中间的罢,都爱一点,不偏不倚。
趁着母亲睡下,施嘉莉拿起病房里空了的暖水瓶,预备去医院水房里打些热水过来。虽说现在天气正当炎热,但服药的话也不能只用矿泉水,热水还是不能间断。
摸索着路线找到水房,里面烧着锅炉,热气熏人。施嘉莉将暖瓶递给窗口的师傅,叫他灌满热水,不想师傅却向她索要水票。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不知道还有水票这回事,即便这回来了医院,她想亲自照料母亲,打热水这些粗事也还是李岘祺在做。
她只好拿回暖水瓶,转身回病房去取。
从水房里出来,转过几个弯,她回到住院部的楼房。高级病房在顶层,可以使用电梯,只是她刚要走过去,旁边的楼梯上就走下来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学生,没有老医生在,他们显然自在许多,像一群扑棱棱的白鸽子。看见她,那厂位学生眼睛一亮,立刻回头看向走在最后的方峪祺,起哄道:“阿峪,还不快过来见过你准嫂嫂!”
那么多人看着,也不能直接走掉,方峪祺果真一级一级下了台阶,站到她前面。
只是他装也不装地,毫无情绪地看着她。
他的同学互相对视一眼,似是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息。施嘉莉撑起一个笑来,也许是为了打圆场,也许是为了给他一点回击,神情语气大方温婉,竞真如一位嫂嫂对自家小叔的关心:“你怎么这个时候就来医院里工作了?我记得,过了这个暑假,你才读大学三年级……是实习么?”方峪祺也淡淡应付,只是一开口声音微哑:“要选科室了,在此之前须得在各科轮转一遍。”
“这样啊。"施嘉莉点点头,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同学,“你们医学生真是辛苦,暑假也不得休息。”
医学生们眼睛一睁,像是发现了一位知己,顿时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来:“天呐!真是叫人好感动,终于有人瞧得见我们的辛苦了!阿峪你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嫂嫂。”
方峪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眸底有几分屈辱几分怨怼,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狗儿。
施嘉莉对他的同学们笑笑:“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可以么?”刚被“理解"的医学生们吃人嘴短一般,想也不想就忙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又冲方峪祺交待道:“我们先去忙了,你别忘记交病程。”见同学们出了住院部,施嘉莉回头看向方峪祺,将他带到旁边不碍事的角落里,说道:“我们现在临时住在福开森路391弄里,如果你哪天有时间,可以过去……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方峪祺眼睑收敛,像是心理防线坍塌,唇角弯成轻讽的冷笑:“我过去干什么?你和他两个人年轻漂亮,所有人都说你们是一对璧人,怎么,难道还缺我一个观众么?”
他声音压得低,语速却快,说完艰难吞咽了下,颈上青筋浮突,一字一句涩然道:“施嘉莉,你别太过分了。”
“你胡说什么?”
施嘉莉莫名被他指控一通,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