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旧的麻布包扎他的手臂。
三名身着盔甲的士兵半跪在下方,他们身上沾满灰尘,嘴唇干裂,已经多日没有喝水,其中一名士兵已经摇摇欲坠。
陈魁原本身材魁梧,此刻却瘦得脸颊凹陷,皮包骨头。
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一般干裂,悲伤地说:“将军,再这样下去,我们无法坚守这个小镇多久了。
“如果这两万士兵能够从后方突破,我们或许还有机会突围出去。”
战承胤的双眼充满血丝,他已经多日未眠,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攻城战。
原本有二万五千人的军队,如今只剩下不到两万人。
长久以来,战家军坚守关隘,家父掌控着二十万雄兵。
新皇登基,奸佞环绕,苏相煸动幼主剥夺战家军权。
自建国之初,战家忠诚于皇室,世代相传。
家父不愿交出兵权,否则苏相将无人能制,篡权夺位,操纵天下。
家父抗拒交出虎符,苏相怒不可遏,趁漠北异族入侵,战事胶着之时,断绝了战家军的补给。
八个月粮草不继,长子在战事初期变卖家产,筹备了一批补给,否则早已支撑不住。
即便如此,不到一年时间,军力锐减至不足两万。
苍天不仁,视苍生如草芥,关隘边陲久旱无雨,大地干裂,温度攀升,民不聊生。
族军队封锁交通要道,关隘周遭百里被围困,成为孤城。
城内半年多饥荒,原本繁华的城池,民众死伤惨重,人数锐减至不足十万。
草根树皮皆被掘尽,每日都有人饿死。
惨状至极,亲子相食。
陈武对坚守的将军劝道:“将军,吧,敌军意图围困至亡,我愿以命相搏,送您突围,您是战家军最后的希望,不值得为昏君送命。”
数人跪地,同声呼吁:“将军,请突围而出!”
战承胤紧握双拳,青筋暴起。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生存,带着战家军残部生存下去。
然而,若关隘失陷,异族将如入无人之境,南侵占领数十城池,进而扫荡皇城,灭我皇室。
若他弃民不顾,弃城而逃,必将背负千古罪名。
他哀叹:“近日接到消息,干旱不限于关隘,我国半壁河山正遭遇灾害。”
“荒野千里,尸体随处可见。我国四千万子民,已不足三千万。”
皇室为享乐加重税负,沉重的苛捐杂税,多数流入苏相之囊。
外界的情况未必比城内好多少。
若他们选择撤离城市,那城内的八万居民将面临死亡,成为南方蛮族入侵时的牺牲品。
“我作为将领,绝不能城逃跑!”
几位士兵听后,面色尽显绝望。
守城是死,弃城同样是死!
天意似乎要灭绝战家军啊!
究竟该如何是好?
战承胤向他们询问:“我们还有多少战马?”
“将军,不能再杀战马来充饥了,原本的万匹战马,如今仅余两百匹!”
“杀,全部杀掉!两万士兵不能饿着肚子!”
几位士兵悲愤绝望,这些七尺高的汉子全部跪下,因为缺水,泪水都已干涸。
杀了战马之后怎么办?
两百匹战马又能支撑多久?
“将军,我们不能杀战马,粮食短缺。”陈武咬紧牙关,狠下心做出了决定,“我,我想办法!”
现在四处都找不到粮食,有什么办法呢?
战承胤挥手,“我已下定决心,陈将军,你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