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金达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他拉着聂曜的手腕,一个黑黝黝的男子汉像个小女子
一般哭诉着,“这位夫君,你生来便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啊!你不知道我手下这般兄弟……”
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凌歌实在是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他,“金达,你可记得今日我们前来的目的是何?”
金达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一转头看向了凌歌,“哦,姑娘你还在这,我差点给忘了。”
一看他这状态,凌歌就知道他定然是喝高了。再看聂曜,面不改色,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你们不要在这宜台关当山匪了。”凌歌趁着他醉意,直奔主题,“你看看过路的商贩,哪一个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你把他们的货抢了,又是多少人间疾苦?”
金达半醉半醒的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回话。
凌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晓你们的日子不如意,迫不得已到此当山匪,又试问何人愿意当人见人打的山匪,不过你也要知道,你抢了人家的商货,也许就是夺了别人的命。”
“挡人财路,就算杀人父母,他们也是用自己的双手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你抢来接济你的兄弟们,这样的钱财,你用的安心吗?”
她这一番话下来,金达越听越沉默。
他不是没想过
这个问题,只是他无路可走,若是放任他手下的兄弟不管,不再当山匪,那就是几百条人命。
凌歌为他倒了一杯酒,缓声道,“金达大哥,这般如何,你把这寨中的几百号人交于我,若是你信得过我,我便在县城,京城里分别为他们安排活计,让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你说的可是真的?”
金达的双眸一亮,他们谁不想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银子,如果不是无可奈可,谁也不能在这寨中做违背天理的事。
凌歌把酒递到他面前,“自然是真,我以祖宗起誓,定然安置好你的几百号弟兄。”
金达犹犹豫豫的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顿了顿,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我们是山匪,落是下了山,谁会接纳我们,就算接纳了我们,又怎会公平对待?”
到时候他的兄弟在城中为他人打工,还要受人白眼,被人苛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金达大哥,你放心,此事我定然会安排妥当,你们兄弟之间可以以书信来往,若是听到何人受到苛待,可来凌府寻我为你们做主。”
凌歌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端起了酒杯,“这杯酒我敬你,也算是为了今日的誓言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