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中取出一只竹笛,吹奏着记忆里最熟悉却也最简单的小调,以前阿爹教她时,她总学不会,到了洛城,每每深夜里思念二位爹爹,她都倚着窗前,却能自然将小调吹奏出。
小调才吹到一半,突地眼前一个身影闪过,起初以为是孙吉,待定睛一看,却是讶异,一身夜行衣遮掩,王韵然却清楚认出那一双眼睛。
“你”王韵然呐呐道。
陆晋良苦笑:“听见笛声,习惯了。”
当年他对她说过,只要她吹起竹笛,他便会来到他身边,在洛城时,两人的院子只一墙之隔,那时的他从来不曾失约,也因此,不知从高墙上摔下过多少次。
静默了会儿,王韵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太子府:“你为何在这里,还如此穿着。”
陆晋良却是亮了亮手中的信笺:“来偷东西的。”
偷东西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回答,甚至跑到她院子里来,不怕被抓住?王韵然蹙眉,听见外头的吵闹声愈来愈明显,王韵然听力极好,那是士兵围跑过来的脚步声,还有铁甲与兵器碰撞的叮当声,显然,侍卫们是在寻人。
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近,陆晋良却站在原地看着王韵然,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待到有侍卫搜查到芷茵阁院中,王韵然一咬牙,拉着陆晋良往床铺上推。
“躺好。”王韵然低声一句,陆晋良却是意外的听话。
待侍卫们来到门前,梨白桃夭已经挡在外头:“我家姑娘睡下了。”
“属下奉命搜查,还望姑娘见谅。”说话的是个女声,从侍卫中穿行而过,来到最前面,直接推门而入,撩开帷帐时,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已有些睡意惺忪的王韵然,那女侍卫环顾四周,才道:“惊扰姑娘了,姑娘可看见可疑之人。”
王韵然摇了摇头:“我一直在屋里,哪还有其他人?”
行了个礼,那人才是出去,送走了侍卫们,桃夭嘴里还骂骂囔囔的,却被自家姑娘推说困顿要睡,打发了出去,等芷茵阁再次安静下来,王韵然才是掀开被褥:“你赶紧走吧。”
陆晋良半分不着急,撑头看着王韵然:“你救我?”
两人头靠着头,暧昧得很,叫王韵然很是不自在,赶紧下床,道:“上回你救了徐飞,今日我再救你,咱们两清了。”
陆晋良亦离开床铺,行至窗前,欲走,突地留下一句:“咱们之间,怎可能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