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亲手放他走了。
松开了握紧拳头,把手机揣进卫衣口袋,摸了摸。
去停车场的一路上,唐舒在前头单边背着一根背带,身材高挑,加上一件好久未见的黑夹克常服,在路灯下徒添一股少年气。
谢宛宛没由来地心头温热,默不作声,在后头慢慢伸手牵住双肩包底下其中一根晃动的带子。
地上映着两人的影子,行为幼稚得仿佛还是学生。
大学里流行晚上去操场散步,他们也凑热闹,养生约会。
在塑胶跑道上十指相交,唐舒笑她:“你不如直说想秀恩爱。”
她狡辩:“哪有啊?明明是唐学长想把英语系花牵出来秀。”
“是吗?”唐舒忽然驻足,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凑近与她咬耳朵,“那系花在这儿亲我一口,让我嘚瑟嘚瑟?”
关门声响,车体轻晃,戛然震碎回忆。
他们之间异常尴尬的气氛被带到了车上。
空间忽而狭小,连带着尴尬的密度变浓。
男人熟练的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些许是他也觉得无聊,上了高速后,打开了电台。
谢宛宛拽着安全带,望着前方倒退的路灯,偏头说:“麻烦你今天过来接我,我不知道黄老师他们联系了你,我本来就是想睡一小会儿......”
手搭在方向盘上,唐舒淡道:“不麻烦,也就是检讨大会开了一半跑出来,我的员工都会谢谢你。”
谢宛宛咽了咽口水:“谢我什么?”
她背刺的刀害他们集体加班吗?
她含胸耸肩,像只戒备的仓鼠,说可爱好像不符合现下的气氛,说害怕又觉得是她自找的。
从今天下午见到她起,唐舒的血压忽高忽低。
暗暗叹气,他收起目光,满不在意地回:“谢你把他们老板支开,少讨顿骂。”
她闷声问:“你在生气吗?”
他的瞳孔被路灯照亮,闪烁着。
稍稍减慢速度,打开中间的抽屉,抽出一张毛毯,递给她。
唐舒继续盯着路,面无表情地回:“有点,但不多。”
“哦。”谢宛宛接过毛毯,嘴角止不住倾斜,“那我不说话了。”
放倒椅背,盖着有他味道的毯子,心里绷着的弦比方才松弛些,一路睡得香甜。
车子停稳,谢宛宛有感应地睁开眼睛。
迷糊地眨眼,发现他正靠过来,伸手解安全带。
他虚压在她身上,鼻尖流转着苦艾香,今日闻起来格外苦涩。
四目相望,谢宛宛有一瞬忘记了呼吸。
他直直的眼神宛若在盯着自己深爱的人,含情脉脉,眸底深似大海,又带着一缕只有近距离才能看出的受伤。
难道他们这次真的要结束了吗?
安全带回槽的声音落下,他起身之际,谢宛宛蓦地伸出手指抓住了黑色夹克的拉链。
“那个.......”她弱声说,“要.....上去坐坐吗?”
唐舒的手撑在身侧的座位边,指侧贴着她的大腿,维持两人的安全距离。
“谢小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他冷静地说,“三小时前,我们说好要保持距离。”
“可没说不可以联系吧。”谢宛宛放开拉链,耳朵热热,神情窘迫,“我是说,虽然不能在一起,但还是能做朋友的,对吗?”
眼前的男人挑起眉梢,保持着压她的姿势,挑了挑眉:“谢小姐经常把朋友的微信拉黑四年吗?”
谢宛宛尬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