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走,却听芙蕖扭着步子走过来,像是没瞧见这厢的紧张气氛,问他:“王翊,你阿姐呢?我找端端说点事儿。”
这一点破,自然将王翊的身份露了底,李卿卿的家仆狠着脸面上前,就要作势抓他,芙蕖恍若一脸惊讶,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吓得连连退步。
辜弱弱拉住领头的仆从,劝阻:“达叔,姑娘只说了寻王端端出去叙话”。
吴达甩开她的手,并不理会。
是的,吴达,那位在东风渠聚众闹事之人,不多久摇身成为了郡尉府领头的家仆。
吴达和几个家仆抓起王翊,架住他双臂,王翊独身力弱,挣脱不过。
这动静,终于引来了围观。
吴达声音钝重,字句声量让众人听得十分清楚,说:“我家卿卿姑娘说了,你阿姐持身不正,不知脸面,意图勾引公子承,得好好教训教训。既然她躲开了,便就只有可怜你替受了”,言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翊自廊阁推下。
西楼楼外,王端端正款着步,心满意足地回来。今日倚兰阁的老板送了她好些香粉,叫她带给百贺楼的姑娘们试用,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她的油水。
正得意,却被轿辇之中的声音,呵止:“你站住”。
见李卿卿来意不善,王端端立马弓起身子,陪着笑,道:“李姑娘这是唤我何事呀?这才一日不见,姑娘怎的又挂念起小的来了?”
“何事?你还有脸皮子问何事?”李卿卿叉腰以张示自己的愤懑,问:“你昨日是不是和公子承在密林私会?”
王端端猜到来意,倒没想到她说得如此不顾及,还好四下无人注意,便慢慢悠悠地解释:“李姑娘,请慎言。公子承昨日只是帮小的寻了纸鸢而已。”
“寻纸鸢,你俩个寻了半晌。再说,公子承能那么作闲?”李卿卿当然不信。
王端端也无奈,但她实在已尽可能地从实说了:“只是巧遇罢了。额......”
李卿卿蹙眉威吓:“你信不信,我轻易便可让你在杳庵郡待不下去。”
“自然是无有不信的”,王端端点头如捣蒜。
李卿卿见她恭敬,似也已被自己吓唬住,心头气消去大半,又说:“那你以后不准再与他单独见面”。
“好的,好的。”
“不准与他多说一个字。”
“成。”
“不准出现在他十米范围之内。”
“保管没有问题。”
“你,不准再去司南苑。”
“啊,这......他不在苑内的时候,可以不可以去?我还想见晓蓉晓妮呢。”
李卿卿讶然:“你,你......”
正此时,楼里传来声响,王端端心头突突乱跳,暗道不好,便顾不得李卿卿,转身往楼里跑。李卿卿话还没说完,就也跟着跑进了楼。
刚至门口,就见王翊被吴达自廊阁之上推下,王端端脚下绵软,魂飞万里,紧跟上来的李卿卿见前头身影摇摇欲坠,下意识地接住,双双摔抱在地。
李卿卿见王端端脸色青白,乍见这场面也跟着魂惊失色。
还好,还好,一个着藏青色云姆纹开氅的少侠,一身劲装清俊挺立,只见他靴履轻点胡桃楸木桌,借力而腾起,将王翊接住,安稳落地。
吴达见没伤着王翊,率家仆匆匆赶下楼。
“你,你们,谁叫你们......”李卿卿根本无力辩驳。
唯恐不乱的群众开始指指点点,三两言评析着里头的是非。
这郡城的卿卿姑娘仅郡尉府一个,传言她刁蛮无品,没曾想果真,闺阁女儿往这风月场所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