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就从地上跃了起来,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讪笑着说:“没事儿姐,我们闹着玩呢!”
正这个时候,几人又看到锦大娘、锦源和丰收进了门,连忙相迎,小院里的气氛更加欢快了起来。
孙寡妇灶头还有菜在烧着,和客人们寒暄了几句,忙忙地又跑回了厨房。丰收跟着进去要帮她的忙,锦源和武宝仍是留在外面陪小孩子们玩耍。
厨房里,丰收和孙寡妇又继续拉起家常。
丰收说:“小孩子可真有精力,前两天刚好看到两个小娃在河边放炮,玩得可欢了!”
“哎呦,快别提了,这几天两个人上蹿下跳的快把家给掀了!不过也就过年能玩个几天,我也就不管他了,平时在学堂里也怪辛苦的。”孙寡妇笑着叹气,“我呀,现在就指着这孩子能有个出息,偏他是个顶调皮的。”
孙寡妇的这个长子小名本是叫满仓,他四岁的时候孙寡妇送了他去陈家私塾去读书,陈老爷就给取了个学名,叫陈谷。自此孙寡妇就改了口,总是叫他谷子,就连小女儿也随了哥哥,取名叫了米宝。
赤霞村只有陈家办得有学堂,陈老爷花了大价钱从乡里请了一个秀才来做西席,教授本家的孩子,课堂就设在陈家祠堂的厢房内。后来旁系的一些子弟也沾了光,只需交些口粮,也能跟着一起上学。
孙寡妇自己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也知道读书才能有出头之路,既有这样便宜的好事,她即便再难,也要拼着命送了儿子进学。
如今又见了这个县里来的都头武宝,孙寡妇的心思又活动起来,她悄悄跟丰收打听:“妹子,你们这次去安庆县里头,有没有见什么学堂没?”
丰收进了县城看热闹还看个没够,哪里想到过打听学堂,讪讪地说道:“庙倒是看了一个,学堂却没注意过……”
孙寡妇有些失望:“啥?那么大个县城连个学堂都没有吗?哎,我还想着央告武都头带我家谷子进县城里学呢!”
丰收向外张望一眼,看和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武宝,笑道:“学堂定是有的,武宝也是个好人,将来有机会,就托他带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是挺好的。”
孙寡妇喜道:“那敢情好,妹子你倒时可得帮姐说说话。”
聊罢孩子,就要聊八卦。聊起这些,孙寡妇压低了声音,她问丰收:“妹子,你听说你二哥买地的事没?”
说起此事正中了丰收的伤心之处,本来刚才还笑得明艳,现在一下就低垂了眉眼,“不止听说了,我还亲眼看到了呢!看他的得意劲我就难受。”
孙寡妇忙问怎么回事,丰收便又将那天在老烟斗那碰见李大有办理过户文书的事儿说了一遍。孙寡妇口中啧啧的,“他可真不要点儿脸,他能买这块地有一半还不是靠着你,倒还给你脸子看。”
“其实本来钱还是不够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你过门那天又堵着要,还好最后没给他们要到。”孙寡妇又补充说,“你猜最后他这钱是怎么凑齐的?”
丰收忙跟着问:“怎么凑的?”
孙寡妇一拍大腿,恨恨地说道:“还不是你嫂子,实在是心太软了,禁不住你大哥的央求,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钱来替他填补的。当时她跟我说的时候,给我气得呦……”
说到这里,孙寡妇揉揉胸口,明显这口气还是没缓过来。
“要我说这六姐呀,看着挺明白的一个人,就是不会给自己算计。”孙寡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嫁过来这么些年,儿子没生一个,嫁妆倒是不停的往里搭。将来她掏光了自己的银钱,李家人说她无所出把她休了,她连个傍身的银子都没了!”
至此,丰收算是明白为啥自己那个老娘那么尖酸刻薄的一个人,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