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来到这个鬼地方,怎么,现在不敢认了?”
沈瑰听完,思考片刻,叹一口气道:“你们所见的沈瑰,怕是师父用幻术化作的我的模样。”
“你师父是谁?”
“宴空山。”
短短三个字,差点让吴涯之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表面镇定,实则做好了抽剑的准备。
可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如果沈瑰真是宴空山的徒弟,那谁敢囚禁他呢?
她刚准备抛出疑问,就听沈瑰自顾自开口:“师父定是怕我坏他事,所以才设下结界,将我囚禁在此。”
吴涯之:“......”
那她岂不是也被囚禁在这里了?
她忽然发觉沈瑰的话有一处漏洞,于是继续冲他举着剑,质问道:“若真如你所说,此处有结界,那我又是怎么进来的?”
沈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进出这结界的方法许多人都知道,好巧不巧,鄙人正是其中之一。”
“如何?”
“每次只需一个人的心头血。”
他抬起手,指向吴涯之的剑。
吴涯之的视线移到剑锋上,鲜血正一滴一滴滑落。
她猛然想起,刚才自己刺中的,正是那人的心口。
沈瑰忽然没由来地说:“我师父他......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吴涯之听了这句话,思绪飘回拾麟会那天,想起诸多弟子受伤甚至死去,她气不打一处来:“他想不通?那么多因他而死的百姓和弟子还想不通呢。”
沈瑰点头,轻轻道:“对。”
吴涯之见沈瑰似乎没什么恶意,对他的防备渐渐变得没那么严格。
然而她有些发愁:若是普通的血还好说,她咬破手指便能做到,可是又需要一次心头血——在心上开个口子取血,这不是必死无疑吗?这办法有和没有好像没什么区别。
“啧,我师父的手段向来狠辣,也不知周兄和他那些师弟师妹怎么样了。”沈瑰偏偏要在吴涯之焦头烂额的时候给她平添几分焦虑。
见吴涯之紧锁眉头,不知如何是好,沈瑰摇摇头,走到她跟前,道:“还真是不开窍,你可以杀了我,取我的血呀。”
吴涯之呆住,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
“杀了我,说不定就能救出你师兄他们了。”沈瑰轻轻笑着,从袖中摸出匕首,塞进吴涯之手里。
“不过,你和我师父所做的,又会有什么区别呢?”
吴涯之手中的匕首被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注视着沈瑰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的剑不允许我那样做。”
她转身,走向屋门,刚碰到结界就被弹了回来。
她举起剑,一鼓作气冲过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她定定神,屏息运功,将内力汇聚在结界上,五脏六腑就像被火灼烧。
她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一次又一次碰壁,让沈瑰都有些于心不忍。
可沈瑰也没有办法。很多时候,有些事情的结果,就算全力以赴也不会改变,就像面前的姑娘如果不杀人,再怎么努力也打不开师父的结界,就像——师父那样强大,却还是摆脱不了天定的命运。
他注视着姑娘再一次向结界冲过去,叹一口气。
吴涯之还是摔了个跟头。
可不同的是,她并不是被弹回来摔倒,而是结界已经打开,而她用尽全力向外冲,所以直直摔了出去!
沈瑰心中一动。
吴涯之爬起身,一抬头,就看到先前那位老叟捂着胸口的手指缝中流出鲜血,他手里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