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也残留着血迹。
是心头血......他要死了。
吴涯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他身边,她不能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慢慢死去的场景。
老叟松开捂着心口的手,血顿时奔涌而出,他从怀中摸索出一封信,哆哆嗦嗦地交给吴涯之。
方才他见只有吴涯之一个人跑出来,就一直悄悄跟住她。
“交给孙小姐......”他气若游丝,却尽全力把话交代明白。
说完这话,他就好像成了一盏烧尽的孤灯。
他死了。
吴涯之眼睁睁见证生命的流逝,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他是敌人,但他以生命为代价,将她从结界中带了出来。
敌人的遗愿......吴涯之有些纠结。
一封信,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想到这里,吴涯之还是把信揣进怀里。
吴涯之走出门外,正碰上慌不择路的孙筠薏,吴涯之一下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瑰跟着吴涯之出门,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往南走,第二个岔路口处有个洞口,从那里出去。”
吴涯之想拉着孙筠薏的袖子向前跑,可孙筠薏似乎并不愿跟着她。吴涯之疑惑地回头,却看见孙筠薏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虽然二人素来看不惯彼此,但孙筠薏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跟吴涯之怄气。
吴涯之忽然想起刚才那老叟交给她的信,愈发觉得可疑。
二人若真素不相识,为何老叟知道她姓什么,还要给她送信?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她没有把信交给孙筠薏,默默地把信的事情咽了下去。
她松开手,兀自在前面跑着,孙筠薏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来。
如今吴涯之也只能相信沈瑰的话,向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洞口跑去。
果真,在第二个岔路口处向前一段路的尽头,是一座山。而山体中央确确实实被开凿了一处洞口。
二人走入山洞,走了许久,才走出黑暗的洞穴。
这是一片草木茂盛的树林。
二人盲目的向前走,被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偌大的河岸只剩了吴涯之和孙筠薏两人,二人相对而立,看着彼此,却又一言不发,似乎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
风声,河流声一齐灌进吴涯之的耳朵,还有窸窸窣窣的树叶声,都清清楚楚。
听久了就让她心里有点发毛。——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忽然,背后的树丛“哗啦”,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了!
吴涯之下意识侧后方一跳,迅速拔出剑来,挡在胸前。
“喵。”
“呵,原来是只猫。”
小猫丝毫不怕人,居然径直向前走,一直走到孙筠薏身前不远处,歪着脑袋,盯着她。
四目相对,似乎是两种不同物种间奇特的交流方式。
孙筠薏刚想走近去,摸摸这只猫,猫却瞪圆了眼,惊恐地一下跳走了。
“咦?”孙筠薏蹲下身子,拍拍手掌,企图小猫引回来。
吴涯之忽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地上,是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