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周峙柏。
“到底怎么了?。周峙柏起身,慢悠悠地向她走。
吴涯之几乎想抓住他的袖子,大哭一场,因为似乎只剩他,听得进她的辩解。
可是下一秒,她的心冷了下去——她清清楚楚看见,周峙柏的手,一直搭在剑柄上,他只要轻轻挥剑,她瞬间就会失去性命。
她恍然。
——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啊。
人在极度失望时反而会清醒过来。吴涯之全身冷下来,从头到尾,叙述事情的经过。
吴涯之从怀里掏出信封,孙筠薏听到这信是给她的,明显怔了怔。
“呦,编故事倒挺厉害。”郑直听完,向前一步,剑几乎抵到了吴涯之的脖颈上。
周峙柏却用指腹缓缓推开了剑身,示意郑直收剑。
孙筠薏见此情景,直截了当道:“不如,就让大师兄检查检查这封信。”
周峙柏接过信封,大致扫了几眼,叹了口气,然后将它还给孙筠薏。
“回雁淮之后再看吧。”
孙筠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周峙柏用手指扣住涯之的腕关节,抬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这枝清雅的白色花朵。
孙筠薏见了,忙站起身,走上前,凑到周峙柏手边。
“这是芍药啊,我幼时曾在家中花圃见过,可……许久未见了”
她站在那里,眼尾耷下来,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活脱脱一副柔弱美人样子。
吴涯之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面前两人。
或许足金就该配美玉,而自己呢,就只是一株什么也不是的无名小草,怎终日想着盖得住白玉的皎洁光芒?
这时,周峙柏悠悠道:“这女子,我是认识的......倒好似,藏在旧画卷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他立刻唤来客栈里负责的师门弟子们,要来纸和笔,走到桌前,三两下画出来两张涯之看不懂的符文。
周峙柏把其中一张符纸交给一位弟子,在他耳边密语几句,然后招手示意众人围桌坐下,拿出另一张符纸,摆在桌子中央。
“师兄,这符是做什么的?”孙筠薏忍不住开口问。
“这是守御符,讲习先生应当跟你们提过吧。”
不待众人多想,周峙柏已经把符纸摆在桌子正中央,又招呼弟子们都围过来。
“提纵气息,将其注入符文之中。待到危险时,燃烧符纸,内力便会大大提升。”
众人听了,连忙沉丹吐气。
吴涯之心不在焉,和其他人一起,按周峙柏所说运功。
不一会儿,那符文变为金色,符纸也渐渐变红,似乎下一秒即将就要燃烧起来。
吴涯之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的事,心中一阵阵酸涩。忽然,“扑通”几声,惊醒了她。
等她回过神来,刚好看见周峙柏快速伸手,从背后点住郑直的几个穴位,郑直便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而其他人......其他人已经全部以同样的方式,倒在了地板上。
周峙柏刚想向吴涯之解释一番,却见面前姑娘拔开剑鞘捧起,不是为防御,而是......想把剑呈给他。
“我的命是师兄捡回来的,师兄若不愿再留我,就把我留在那年雁淮山下的雪地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