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了颔首。
她屈腿坐进了棺材里,手掌慢慢地抚摸着棺材壁,仔细查看里面的情况。
迟韫玉蹲下身,趴在棺材沿上,紧紧地看着她。
傅含枝余光见此,忍不住道,“太傅,你别在这闲着啊,你也去旁边走两步看看。”
男人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臣要是走了,这里出事怎么办?”
“我在棺材里能出什么事?”
少女秀眉微皱,转头看着他,眼眸一眯,“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干活?”
“臣现在确实不想干。”
迟韫玉坦然承认,强调道,“公主,臣是重伤人员,现在很虚弱,走两步就会晕。”
“可我瞧着大人口齿伶俐的样子,和往日一般无二…”
“臣装的。”
他说着,一副为君着想的模样,“臣都是怕公主担心。”
傅含枝:“…”
你把话都说了,那我说什么?
迟某人,别逼我在棺材里扇你。
她下意识将屈了半天的腿放下伸直,正要说什么,可绣鞋方才触到底部,便不经意触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霎那间,整个墓穴开始震颤。
两人的神色立刻一变。
头顶的夜明珠倏地暗下,墓室陡然陷入黑暗,胳膊下的棺材都紧跟着剧烈摇晃。
“公主!”
迟韫玉下意识站起身,伸手就要将人抱出来,可还未触到她的身体就先听见她的一声惊呼。
“太傅,你别进来!”
他充耳不闻,反倒毫不犹豫翻进了棺材,直接将人护在怀里。
背后的伤口随着落下的动作重重撞在棺材底部,饶是迟韫玉向来能忍,也疼得他一瞬倒吸凉气。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棺材竟然在极速下坠,更深的黑暗乍然袭来,眼前连五指都看不清了。
强烈的失重感席卷全身,傅含枝心尖骤然提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按进了怀里,她下意识揪住了男人的衣裳。
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腰间的胳膊好似收紧了两分,眼睛处轻轻覆上了一只手。
掌心温热,直抵她心。
傅含枝羽睫轻颤,鼻尖全是清冷好闻的伽罗香,不动声色地抚过她心头升起的不安和慌乱。
迟韫玉的掌心被颤动的睫毛轻轻扫过,像片羽毛轻柔滑过他的心尖。
心口忍不住发麻,素来平静淡漠的心湖中乍然撩起一池春水。
“公主,别怕。”
他声音轻哑,尾音柔和。
可傅含枝此刻却没心思感受他的温柔。
她缓了缓呼吸和心跳,待彻底平静下来后,忍不住咬牙道,“迟晏之,你不是说你虚弱到走两步就会晕倒吗?”
“谁家重伤人员能像你这么动作矫健的?”
迟韫玉试图辩解:“…其实我真的很虚弱。”
傅含枝冷冷一笑,“你虚不虚弱现在暂且先不论,我方才不是说了让你别进来,你没听见?”
迟韫玉:“我听见了。”
“那你还翻过来干什么?!”
傅含枝深呼吸一口气,迭声质问,“迟晏之,你两个耳朵中间夹的是姜吗?”
“两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还要我跟你说?”
“谁知道这棺材通往哪里?”
“若是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如果直接通到贼窝里面呢?若我一个人也就罢罢了,你好歹还能出去找人带兵救我。”
“但你我现在搁一块算什么事,咱俩手拉手肩并肩下黄泉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