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多围观之人?
顾行知疑惑地走进,“咻”地一声,有一模糊的物体在空中划过半个弧度,直直飞到了他脚边。
幸得顾行知看得仔细,在飞来的瞬间侧过身,否则又得在衣袍上落下印子。
塌它勾住了角料,随后重重掷于地,激起飞尘。
他低下头定睛一看。
一只被压瘪的布鞋可怜地躺在地上。
顾行知:“……”
这怎么还能突然飞来只鞋?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将目光投向前头混乱的人群里。
中间的人扭打在一块,身躯交叠着,面色扭曲。
而旁边的人也不甘落后,叉着腰相互对骂。
远远立在旁边的,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看的久了他们也有些心痒痒,悄悄凑到人群边缘,毫不犹豫地踢了几脚。
其中最与众不同的,便是前头呆滞站立的两人。
一名蓝帽灰袍,另一名身着冰蓝色上好锦缎,腰配白玉环。
腰间扎着的鎏金纹带紧致地包裹着,越发显得身材消瘦。
单凭背影,也都很容易能辨认出。
温时晏扯着嗓子,都快喊得声嘶力竭了,但那边依旧不曾停战。
她深吸一口气,被吵得头疼欲裂。
这些人是真的会吵啊。
若是发生在平常,这样群众斗殴的热闹事,她肯定会凑上去津津有味地看。
但如今事发突然,她半点都不想看见有人在眼前掐架。
“快去喊带刀侍卫。”她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
喉咙干涩,如同被利刃刺出道长痕,只要稍微动弹就疼得不得了。
火辣辣的太阳压在身后,后背早已变得汗津津的,仿佛火燎般烧灼着背部,沿着肌肤烧到了喉腔。
原本她是想和平解决的,并不想利用武力干涉。
眼下看来,不拿刀剑出来震慑怕是不行了。
来福着急殿下的嗓子,赶忙去寻来侍卫解决这场争端。
顾行知走上前,翘起嘴角,“你们大动干戈的,在做什么?”
温时晏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喉咙。
顾行知会意,对以同情的目光。
最后还得侍卫亮出利器,惊慑住众人,随后又将人群中央斗得最狠的那几人拉出来后,这场荒诞的乱战才停歇下来。
温时晏接过来福递来的水壶,喝了口沁凉的冰水,顺滑的液体划过喉管。
不远处也不知是哪个宫殿的乐师在奏乐,悠扬的琵琶声绕梁三旬,一如飞鸟衔来涟漪。
温柔地安抚着温时晏压抑的火气。
“那两个先骂架的带走,其他人都散了。”温时晏挥挥手,径直往内堂走去。
内堂,香炉熏着清淡的香,屋内温温凉凉,与外边的气温截然不同。
温时晏坐在堂上的红檀木椅上,高高翘着脚,居高临下地觑着底下两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先挑事的?”
稍作休息后,她的嗓子也终于不再干涸得如同枯井。
“殿……殿下,小的知错了。”
那两人年纪看着都不算大,均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生怕被拉出去杖毙。
温时晏舀了勺冰镇杨梅,腮帮子鼓鼓的,抬起下巴对顾行知使眼色。
顾行知手懒洋洋地仰在小案上,懒散地抬眸,审视着下边的人。
“名字、年龄、家住何处、家中人口几许?”
温时晏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