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叹了口气,弯身给傻子夫君一个拥抱,万分疼惜道:“累着了吧?下次直接拿娘子姐姐的药毒死就成,莫要再让自己受伤。”
说着,她旁若无人抻出帕子将雁久息的伤口清理干净,并拿来自制的药布进行了包扎。
周遭围观人群面如野菜,待看到南渊王府众侍从皆一脸为之动情的时候,本就草绿的脸生生多出了一份土黄。
——南渊王府偌大,牛鬼蛇神御下,常人见之害怕!
就在这档口,一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男人单手拎
着尺余拂尘的软梢,手柄在身前甩来甩去,看装着应该是个公公:“好一个‘莫要受伤’,南渊王妃当真是好魄力!”
那公公大步朝着人群汇聚的方向走过来,所过之处侍卫皆弯身示礼,却被他视如无物,反倒是将拂尘拿正,行至祝锦情和雁久息身侧恭敬作揖:“杂家见过南渊王、见过南渊王妃。”
“您是?”祝锦情并未见过这个人,见其分明一言一行透着少年人的莽撞无知,却硬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少见地有了些许兴趣。
公公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雁久息,分外和蔼地道:“杂家是太后宫里的掌事公公,奉太后懿旨出宫门来接几位世外名医的。”
接名医?难道宫里出什么事了?
祝锦情欲再仔细打探一番,余光就见自己身侧的傻夫君站不住了,一声不吭转过头往回走,行至马车前还犹豫了片刻,而后快速掀开车帘钻进去,还顺手把帘子拉拢了。
看这势头,从天灵盖到脚底板都摆明了一个念头:这人搞不定,你自求多福。
祝锦情:“···”
傻子越学越精了,懂得战略性撤退了。
从年轻的公公口中,祝锦情得知当朝长公主于三日前在宫外遇刺,利刃洞穿了胸口,宫里太医用尽毕生所学,也只是堪堪吊着长公主一口气在。
眼见人快要撒手人寰,太后心疼亲女,整日以泪洗面,今上无法,只得下令招揽天下名医,以求一个渺茫的希望。
“杂家这般年纪,整日泡在太后宫中,当真是闷杀我也!”那公公三言两语讲完正事,彷如晚年逢知己,将手中拂尘团吧团吧塞进袖子中,哥俩好地揽过祝锦情的肩膀,喋喋不休道,“老太太宫里尽是些年老色衰的嬷嬷,要么就是粗硬的臭男人,杂家这一天天的,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若有南渊王妃这般妙龄佳人能来太后宫里,杂家哪怕只是远远瞧上几眼,也是心灵的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