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鸦羽般的睫毛盖在白皙的脸上,唇色极浅,鬓边垂着一绺乌发,安安静静地倚在榻边,宝鉴慵拈,活脱脱一个病娇冷美人。
窗外红梅傲立,珠缀花梢,树杪枝头点雪。
她安安静静缩在床边长蘑菇,等候圣君差遣,觑眼瞥见他看的书册赫然是昨日偷来、哦不、取来的账册。
竟然还真拿到了,怎么说这一箭算是没白挨了。
“圣君打算如何处置?”谢九问。
江无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账册,神色冷了下来:“正好能与之前取来的佐证对上,司徒静贪墨数目庞大,光有账册不够,还得有证人,要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司徒静恐怕早已发现账册丢了,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现在人在屋檐下......”谢九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不如先韬光养晦,再做大做强。”
江无妄神色不渝,抬头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本君看起来有这么弱?
谢九目光犹疑,最后虚虚落在他胸前还新鲜的伤口上。
她眼里的质疑昭然若揭,江无妄心里发堵,微恼地转过视线,“......这是意外。”
哦。
倒也不是真的怀疑,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司徒静的主场,强龙难压地头蛇,他若是找个由头派人将他们围了,又或者雇人行凶,常言道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那他万一真的想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把咱们给——”谢九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江无妄先是不悦,接着目光移到一旁,神色冰冷,“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她刚要开口问问为什么,却见玄右从门外走了进来。
“如何?”榻上的人问。
玄右迟疑地看了杵在旁边的谢九一眼。
“无妨。”
“饵已经放出去,就等他咬钩了。”
谢九眼睛咕噜转了一圈,福至心灵,“您是想给他下套儿,布下天罗地网来个请君入瓮?”
还没蠢到无药可救,江无妄轻哼,不再吝啬表扬,“难得机灵一回。”
谢九心里一喜,刚想坐下再继续深入地卖弄、哦不探讨一番。
“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江无妄说。
谢九晕晕乎乎被他糊弄了出去,出了房门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等等!他的好下属进去的时候可没敲门!!!
赤裸裸地厚此薄彼!
是谁,不畏艰险陪他深入虎穴?是谁,不辞辛苦把他背回来?又是谁,呕心沥血给他包扎?......虽说人分远近亲疏吧,可圣君这心都偏到天涯海角去了,明显就是故意针对,亏她还一门心思地关心他,到头来还是痴心......哦不、忠心错付了。
不过看在那三百两的面子上,谢九还是十分感怀在心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圣君有伤在身,谢九也不能冷眼旁观。
在屋子里闭门忙活了一整日,第二天,她拿着一个颇为奇怪的东西走了出来,该怎么形容呢?它的外形有些像喇叭又有些像漏斗,呈九十度开口向上,然后下面是一个长长的细管,后面是一个盘子大的圆环。
“这是一件可以帮助您用膳的小工具,您伤了手臂,不方便再拿筷子,它就可以完美地帮您规避这个不便。”
谢九捧着它站在江无妄床前道。
见他目光怪异地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谢九忙解释:“您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您是为整个沧陵受的伤,小的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然后还专门给他演示了下,只见谢九将这东西戴在了头上,接着将准备好的食物放进漏斗中,食物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