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乐此不疲,被抓住就当着老师的面,亲手卸掉,然后过段时间再偷偷涂上。
高考后无人管,大把的空余时间里,两人约好一起打扮逛街。古巷里升起缕缕白烟,依着烟火气,时见嗅到了馋人的香味,便拉着宋落君东吃吃西玩玩,也体验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其中便有木雕兴趣体验课。
时见选了容易上手的立体木雕,而宋落君挑了一个繁琐的,需要来来回回精打细磨,听这里的人说叫做木画。
把一个木块变成一个可爱的小人,对于时见来说,属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时大小姐心没有余地。做了没一会儿,就放弃了。她下颚骨抵着硌人的木块,歪着头,看向宋落君。
宋落君攥着笔刀,沿着木片上的铅笔痕,一点点移动。刚打头的时候,还挺顺利,到了后面磕磕绊绊。她注视着桌上的,上齿咬着下唇,手臂一颤一颤的,大拇指与食指相靠,月牙弯的细闪长甲在笔刀身上打架,木片被错划出一道,发出声响。
那声量细微,在小楼的顶层,不足以让他人听见。或许是宋落君的动作有所停滞,进度比同样来体验的人做得慢,神情稍显失落,引来了助教。助教接过她的笔刀,示范着新手入门的技法,跟着助教的指导,宋落君微微点头,顾不上看其他的地方。
时见瞧了别处,没有感觉哪里奇怪的。直到助教离去,与对角线另一端的角落磨刀的男人打了照面。待在远处,男人的脸蒙上了薄纱,大致一看,也是极好的面容,嘴里嚼着东西,咬合间的下颚线线分明,眼珠子绕不开他。
时见觉得眼熟,但不记得在哪见过。
男人将磨好的刻刀,递给了助教,与助教探讨,至始至终,也没往她们那里看上一眼。也幸好,宋落君未将多余的目光抛向其他人,那幅看似简单的木画在她手里完成的很好。
助教帮她装订成盒,摸了几下抽屉,没了包装袋,去了隔间寻找,迟迟未归。男人拿了一个别致的纸袋,将盒子放进袋中,递到宋落君的手里。他瞥见宋落君因雕刻而磨损的美甲,不着调的语气蹦出,“小美女,指甲记得保养。”
那时,她们都只当是一句陌生的寒暄。
现在想来,那男人,身形与样貌,即使蒙上了纱,时见应当也该认出来。
徘徊于花丛之间的荆少爷,时见怎么都该认得。
尽管荆家出席的场合众多,一般都是荆家同辈最为出色的那位出面,荆雨疏从不参加。但凡荆少爷出席,光彩也不会落下他的那一份,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眉眼一弯,轻轻一个勾人的眼神,便叫注视的人魂上一顿。
那年分手后,宋落君称这场感情为彻头彻尾的利用,原来这祸端的源头,在此种下了根,渐渐发展。
宋落君收下了袋子,低头看着袋子里的盒子,用指甲蹭了蹭,转身拉开玻璃门。营业的招牌晃动了半晌,时见才跟了上去。
二人一同散步,宋落君步速算是正常,突然一下定住,她按着肚子,拽着时见,“见姐,肚子饿了。”
回忆到这里,时见眉头一皱。
那场体验课,从头到尾,宋落君一个正眼都没给过荆少爷,所以才有后来一步接一步的铺垫。
再次见到荆雨疏时,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一个茶田环绕的院子。时见第一次踏足这般山高僻静之处,难以想象富贵少爷会住在这种地方。她是开车去接宋落君,准备晚上一起打卡一个网红餐厅。
时见靠着脑子里宋落君对路况的描述,沿着小路,走到院子门口,门开了半边,宋落君与荆雨疏站在那半边。
宋大小姐,忍着泪花,垂眸,扣着前不久刚做好的美甲,美甲上缀有的蝴蝶结,掉落在地,她捡起饰品,攥紧手心,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