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痒不痛。荆雨疏善解人意地给她披了外套,直腿曲起半蹲,捧起她妆花的脸,用纸巾一点一点吸收框在眸子里的水珠。
她倔强地偏过头,水火之间瞅见了时见,小跑而过,抱住了偷看的某人,伸出两根手指揪住时见背后的衣料,脑袋低埋,狼狈的神情不让时见看到。荆雨疏收起纸巾,收进口袋,一手提着宋落君的双肩包,交给时见,而后,沉默地退场。
将哭花的宋大小姐安置在副驾驶,时见坐回驾驶位,拉下了半边的车窗玻璃,山风扑进,凛冽刺骨,冷得宋落君吸溜着鼻涕,搓了搓鼻头。时见本意想通风,想反悔关上,却被她按住,近看,裸甲多了几道白痕,蝴蝶结已然扣得差不多,只剩小拇指上因再涂胶水而稳定的蝴蝶结,时见启齿,“怎么了,落宝?”
宋落君当了会聋子和哑巴,对时见的话充耳不闻。时见也习惯她这般整理情绪,任由她吹着风清醒。
快到目的地时,她哭哑的声音,传到时见耳旁,哽咽中带着一丝平静,“做的美甲被学长知道了,说了一顿,赶不及弄掉,师傅悄然路过,又骂了一次。”
“骂的可狠了,什么小王八蛋羔子,大小姐就是娇气之类的,就差没把我逐出师门了。”
哭中带笑,何其勉强。
看着她装出来的云淡风轻,时见抓着宋落君的冻得通红的手,尽可能将身体上的热意传达,主动抱上她,安慰的话说了很久很久。
橘黄色的光像是旧款烘干机的灯管散发出来的,隔绝了车外的湿冷。
那几句话成了慢性毒药,留在了宋落君脑子里。也是自那以后,宋落君再也不做美甲,去美甲店也只是单纯地陪着时见换新。
见电话那头的时见没什么声音,宋落君叫了几声,时见才回过神,喉咙卡了痰,“在呢,在呢,落宝。”
宋落君不满地说道:“跟我聊天还走神,换签售会面对面,我要给你差评。”
刹那间,时见的思绪被带跑了,“嘿,你多久没去了,有十年了吧。我都很少举办签售会了,不给你评分的机会。”
三言两语,止不住姐妹唠日常,还是时见肚子咕咕叫了,宋落君才挂了电话。
微信冒出了新的红点,宋落君点进,竟是陈记者,陈记者来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是否公开个人微博。
她左手下落,摸到了抽屉滑盘的键盘,随意敲了几个键,斟酌再三,拒绝了公开微博的请求,并附带了一句话。
陈记者将其回复到了热火朝天的评论区,
[木雕传承人宋落君因私人原因,不公开私人微博。以下是本人原话:]
[在这里向各位网友问好,承蒙大家厚爱,我很感激,但更希望大家将目光投向中国传统工艺。小小木雕,了解一下。]
网友对此感到惋惜,热度随着日子慢慢下降,因旗袍出圈的美人被人逐渐淡忘。
这事放在艺人身上,可不得紧紧抓住这次机会,跃进娱乐圈前几线。但宋落君不需要,且乐得清闲。
热搜榜换上了近几年混进二三线的小花,非科班出身,但演技不错,老天赏饭吃,多赏了一份好嗓子,挂在热搜上的正是那朵小花刚刚发行的一首歌。
宋落君没什么兴趣,退出了微博。看工作室上的事处理了差不多了,到点下班,回到家,天也黑了。
手机叮铃,直播间的房管发来扣扣,暗戳戳地催着宋落君赶快上播,并附上了观众姥爷们的催播的思念。
她笑着发了个“ok”的表情包,摁了主机键,戴好耳机,上播游戏。
几个小时下来,都十分顺利,直播间的排名夺得前五,欲要把第一名拽下的感觉,宋落君咯咯地乐开花,多和观众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