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她都顾不上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窝着起身,忙不迭地打开衣柜找合适的衣服,翻了半天,又把过几天要穿的从箱底拿了出来,套在身上。窸窸窣窣之间,荆雨疏换了个姿势靠坐在车子的后备箱上,大拇指插兜,另外四指随意地垂落在外,有些泛红,“证书寄到寻鹿园了,想着我亲自给阿君送来,你肯定开心。”
可能开心,但更多是惊喜之外的惊吓。
她抽走了挂衣架子上的棉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宋父放下手头的事歇息,看着宝贝女儿一脸疑惑,“阿君怎么不睡懒觉了?”
“爸,我临时有点事,一会儿回来。”她脸不自觉地烧红,不敢回头,对于自己交男朋友这事,一瞒二瞒,也竭力掩饰自己此时要去见男朋友的事情。脚下的速度拉到走路的最快,她刚拐了一个角,转头看小成一个小圆圈的家里,幸好,没起疑心。
她的身体还在向前走,胸膛撞到了一只斜着摆的手臂。她向后弹,另一只健瘦的手溜进棉服里,揽住她绵软的腰肢,头转回时,额间抵上了他那被风吹凉的额头,清澈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进她的瞳底,找寻着专属于他的情丝细网。
“你”宋落君话都没说完,嫩唇就被他堵住,吻不似前几次的蜻蜓迂回蜿蜒的柔情,雪松的清冽扑进口腔里,他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贝齿,她喘不过气来,手掌推着他,想结束这个深入的吻,却被他反扣着脖子。周围有脚步声,她变相乱捶他,又咬上他为非作歹的唇瓣,他才念念不舍地分开,得了她别过头来的一句“不要脸。”
宋母买完菜回来,路过闻声,“阿君,你在跟谁说话?”
她轻拍脸蛋,转过身来面对走来的母亲。父亲好说话,可母亲不是。她结巴地接不上话,“一,一个朋友,加急给我送东西的。”
宋母打量了从宋落君的身后走到女儿身旁的他一番。荆雨疏底子本身就不错,黑色调的穿搭被他穿出了时尚的层次感,又亲切地问候了宋母,给宋母留了个好印象,“大过年还特地送东西,那还不请小伙子进家里坐坐。”
她偷瞄向他,“吃个饭再走?”
他不吝啬地爽快答应。
荆雨疏坐在她家客厅里,复古的吊顶灯,简约的法式家具,精致的地毯等等。他曾经从其他人的手机里看过宋家在城市里的房子,低调朴实,可乡下的别墅却有些富丽堂皇的感觉,仿佛跟乡下这个词是割裂开来的。这或许是南方的富人风格,低调用心。
宋父热络地现煮了一壶茶,招待这意外出现的客人。她摩挲着空茶杯,手心渗出了冷汗,怕宋父问了什么不该问,也怕荆雨疏说了什么直接露馅儿。
果不其然,一开口即是王炸。宋父扶着茶壶,滚烫的茶水涌进他面前瓷茶杯里,“小伙子该怎么称呼?”
如果他报上姓氏,在商场摸爬滚打很多年的宋父会立即知晓他的身份,那么有些事就瞒不住了。她紧紧攥着手指,捏成一小个拳头,茶杯滚落在桌上,她提起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爸,你是不是还想问,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家里有几口人。”
她给荆雨疏那杯添了凉水,也给她的添满,“别上来就查户口。”
“诶,哪有。”宋父端着放凉多时的茶,先干为敬,“那我总不能小伙子小伙子的吧。”
放下茶杯,宋父意犹未尽地倒了新茶,无形中有一股气场震慑着他,也点拨着他,“你说是吧,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