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着身子蜷缩在沙发旁,她没收到任何来自付延礼的联系。
险些按捺不住微信试探是否拉黑,对话框输入后逐字删除。
他的那一声走,切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
时璨第二天醒来便发烧了,体温计显示39°5,暴雨猛地下了一夜终于停歇,小区里积水还没消,她裹着宽大的雨鞋出门,小区门口附近围堵了不少人。
一辆淹在积水里的轿车几米外拉起了黄色警戒线,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拿着工具勘察,本就难以行动的道路一时间拥挤严重。
被困在车厢里的是一名年约三岁的孩童,初步猜测是被家长遗忘在这里,他还未到奔跑的年纪,暴雨来得又快又急,泄入的水流没多久湮没了他。
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整个小身躯泡得青紫发胀,时璨头脑眩晕险些一头栽进水里,她踉踉跄跄到药店买了退烧药回家。
就着凉水服下没多久上吐下泻,时璨趴在马桶边吐得脸色惨白,她浑身使不出力气虚脱。
镜子里的她宛若一夜之间得了不治之症,除却双眼之外的皮肤苍白像一张薄薄的
纸,一碰就会碎。付延礼真是厉害了,他当真是她的克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分手引发的争吵,让她这个一年都不一次病的人彻底倒下。
毫无胃口,勉强靠外卖解决了一晚白粥,时璨后半夜烧的近乎晕死过去,她脑袋混沌间迷糊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条件反射喊付延礼。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下,尤思凤轻笑,“什么付延礼,睡迷糊了你?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暂且不用……”
“我快死了……”
“……”
时璨昏沉时察觉有个人撞开了她的门,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眼皮沉重粘连一起,费劲力气勉强睁睁开一条缝隙,恍惚间她看到付延礼,“醒醒,时璨……”
他依旧凶神恶煞,“你要是有事我明天就把冷冷一家扔进下水道。”
“我说道做到!”
……
尤思凤赶到医院已是第二天清晨,病房里只有时璨一个人。
三天没见,她巴掌大的小脸瘦了一圈,纤瘦的手背挂着吊瓶,紧皱的眉间异常疲惫。
伸手探了探她额间的体温恢复如常,尤思凤拿出手机敲字正准备发送条短信,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