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金头面很重,她家小姐只带过一次,便放在箱底落灰了。但茗雀绝不会质疑苏霓的命令,从她说要带自己去看遍每一寸山河时起,她就知道,小姐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
铜镜将金饰衬得更加夺目,但不及镜中人一半迷眼。苏霓并不是多倾国倾城的相貌,相反每一处五官都不算精巧,唯一点好就是百搭多变,可妩媚可清纯可冷艳可出尘。
此时精心打扮一番,恍若换了一个人,赵玉鞍就是这么想的。洗漱回来,他准备进门叫苏霓准备去敬茶。就见一女子,星眸流转,口含牡丹,一颦一笑一回眸,满园春色入眉梢。
赵玉鞍立马退出房门,疑自己高兴过了头,走错门。可家中无姬妾,也无表姊妹,这的的确确是他住了多年的屋子。
霓娘……原是长这样吗?自己连她的眉眼都记不住,怎么敢自诩心悦于她,真是该死。
苏霓是不知道赵玉鞍这些心思的,只见他一脸懊恼站在门口。也没多问,两人各怀心思,去了前厅敬茶。
虎威将军是标准的武将,横眉冷面,皮肤粗糙,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赵夫人李氏是标准的美人,明明已经产下两子一女,仍旧朱唇粉面,今日打扮的也很是端庄。夫妇二人并不闲话,苏霓心下了然,赵府应该也是守规矩的,她最是擅长应对这种氛围。然而为了计划虽想惹婆家不快,但苏霓也不愿被过分责罚。
苏霓拿出十二分精神行礼敬茶,手稳如山,只露出的金镯在微微晃动,等待赵夫人训诫。
赵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果然开口指出:“大郎媳妇今日真是耀眼,这副头面是去年夏日里琳琅阁的花王吧?我记得那要不少银子。”
琳琅阁是专做女子首饰的店铺,每一季都会拿出一件镇店之作,名为花王。都城女子趋之若鹜,每一季早早的就会卖出。
苏霓暗喜,赵夫人是个识货的,就是这样!快说她爱慕虚荣,挥霍钱财。面上稳稳地回答:“是。母亲好记性,吾从小偏爱金,这幅头面雕工细腻,栩栩如生,因而一见倾心,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赵夫人陡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英雄所见略同,若不是那日老二吃坏了肚子害我耽误了会,说不定就被我得了,如今在你那,也不算是蒙尘。”
苏霓:……啥???
赵夫人继续念叨:“我也不喜那些个银啊玉啊的,天天打扮的跟守孝似的。”
旁边的虎威将军一张黑脸更加纠结难看,说好要立一立主母仪态给儿子长脸呢?这么快就绷不住,家里的金子快堆满一个库房了,现下又来一个,以后全都城的金饰都要被买来了。
但他不敢插嘴,进来夫人的性格是愈加外向了。稍有不满就能就能嚷嚷地全府都知道。他是骂不过也不敢打,赶明还是去营里躲躲。
赵夫人:“喜儿,将我的三环缠丝金镯拿来。这白玉镯太素净了些,配不上我家霓娘。”
不光算盘落空,好像还反向攻略了婆婆,一时间脖子好像沉重的抬不起头来,苏霓僵硬地挤出个笑:“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