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晋王府,许敬宗三人的心情仍未平复,每个人脸上带着几分幽怨。
多么珍贵的酒宴啊!
正是在未来太子殿下面前争表现,表忠心的绝好机会。
谁知事先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的马屁腹稿还没来得及表演,转眼李素便把晋王殿下灌了个烂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如此任性,让我们满腔忠义何处诉?
李素似乎也感觉到三人幽怨的目光。
扭头看着他们,一脸茫然道,“你们这是啥表情?”
三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裴行俭终归还有些羞耻心,很快脸色恢复如常。
许敬宗和李义府二人脸皮比较厚,于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失落的表情,叹了口气。
“李公爷,您……把晋王殿下灌倒,然后扔那里不管他。”
“怕是不太妥吧?咱们要不要回去照顾他?”李义府不死心地道。
闻言,李素仰天打了个哈哈,“不必,王府那么多下人,轮不到咱们来照顾。”
“再说,明明是他把自己灌醉了,关我何事?”
李义府依依不舍地扭头看了一眼王府方向,只好悻悻作罢。
四人出了王府,并肩朝城门方向慢慢走去。
“李公爷,下官今日听说了一个消息。”
“太子昨夜长跪宫门,向陛下请求随军出征,陛下已答
应他了。”李义府低声道。
李素一怔,随即眉头紧蹙。
“有这种事?”
李义府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宫里许多人都知道,据说昨夜太子离开太极宫后,神情自然很轻松。”
“看来太子殿下急欲在东征一战里最后一搏,李公爷,咱们不得不防啊……”
李素沉默片刻,忽然哂笑道,“无妨,不变应万变而已。”
“太子固然可以每天陪在陛下身边邀宠。”
“可是别忘了,我每天也在陛下身边!”
“他若老老实实便罢了,若想搞风搞雨,我自有应对之法。”
李义府笑着连连点头。
一旁沉默许久的裴行俭忽然道,“李公爷明日便要随军出征,下官等三人留在长安辅佐晋王殿下。”
“临行前公爷可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许敬宗和李义府的眼睛也紧紧盯着李素,三人的神情很凝重。
看来他们都绷紧了神经,知道风云诡谲的长安城内,其险恶并不必高丽前线低!
李素沉吟片刻,缓缓道,“此次东征,陛下留晋王监国,可是同时也令长孙,房相,高士廉等人为辅臣。”
“共同辅佐晋王殿下,助他处置朝务政事。”
“房相向来油滑……呃,中立,高士廉颇守本分,二人绝不会参与宫闱之争,但长
孙无忌可就说不准了。”
“你们也清楚,长孙无忌看重太子,如今太子失势,晋王异军突起,已打乱了长孙无忌的谋划。”
“所以在辅佐晋王处置政事的时候,恐怕会故意与晋王为难!”
“你们三人不妨紧密关注,多与晋王府走动。”
“若长孙无忌发难,你们三位也好帮晋王出出主意。”
“我知道一句俗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用在这里恰好合适,诸公可以此句共勉……”
三人,“……”
这是哪个混账想出来的俗话?
聊天好累,好想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下官谨遵公爷吩咐,公爷还有要交代的吗?”李义府恭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