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转眼,怎么就没干系了?”
栖真划桨的手一顿,很快又动起来,瞟风宿恒一眼,又极快移开。
风宿恒见人半天不接话,只做垂眸状,这才缓下语气顺应道:“不过沈部像说的没错,往后你我确实没什么交集。”
栖真这才微笑,继续安抚顺毛:“不管以后,现下还得仰仗殿下。殿下年轻有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很了不起!”
风宿恒没管泰山是什么山,闲闲挑眉道:“宫里那会儿恭敬有加,可你绝非池鱼笼鸟,倒也不用这般伏低做小。”
海面又恢复死寂,木桨掀动海水的声音凭空寂寥。
静的时间呸长。
栖真缩脖,哆哆嗦嗦尬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好冷啊,殿下冷不冷?”
风宿恒手举到嘴边呵气,出口的白雾糊了脸:“法力在,这境况也不算什么,现下却有点麻烦。”
他目下就是普通人,会饿会冷会困。
栖真叹道:“这时犯热症就好了,不怕挨冻了。”
风宿恒问:“一路热症犯过几次?”
“没几次,没添什么麻烦。”
“最后一次何时?”
“前日,洞里。”
风宿恒哦一声没说话,半刻后还是道:“沈部像那日出手不凡,烤了一洞蜘蛛精。”
栖真没懂:“啊?”
“洞里烤焦的巨蛛。”风宿恒提醒。
栖真错愕:“殿下想多了,怎么可能?”
“还温着呢。”风宿恒察言观色:“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不是你是谁?”
栖真忙撇清:“我难过出去走走,回来就碰到殿下。”
“是你做的也没什么。”风宿恒耸肩,无所谓道:“修行不就为了拥有法力,若能司火,现下也不至于冻死。”
天下司火者何其多,能烤上一路蜘蛛的大有人在,其实并不稀奇。但沈兰珍若能做到,确会给他大大惊喜。
“殿下忘了?”栖真道:“这鬼地方是什么法力都使不出来的。”
风宿恒见她神情不像作伪,只好按下此事,另起话题:“聪慧如沈部像,对这鬼地方怎么看?”
栖真谦逊:“殿下颖悟绝伦,殿下先说。”
风宿恒问:“饿不饿?”
“还好,冻得没感觉了。”
风宿恒抬头望天:“我们清早上的船,现下不觉得饿,便是说从海上冲到此地没过半日。鬼岛尚在夏秋,时令和神仙岛一致。半日之间,我们绝不可能顺着海潮冲到极寒之地。是以,只有两种可能。”
栖真额首:“一种,旋涡有古怪,靠了不知名的力量,把我们传到千里之外。”
风宿恒点头。
“还有一种。”栖真接着说:“这地方不是真的,而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