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和零星几个戍守城楼的仪仗猫着腰冲下楼,全数逃命去。
杨妙青对城里硬撑着城门的仪仗大喊:“给我撑住!绝不能开门!开门……开了门就完了!”
又对城外嘶吼:“你们去打敌人啊!不是大容子民吗?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撞什么门?不许撞门!不许贪生怕死!不许撤退!给我杀!”
城外勇士们哭喊央求:“敌人手里有武器!他们会杀人的!我们杀不到他们,他们……他们可以那么远地方杀我们!”
“开门!开门!不能见死不救啊!放我们进去!”
“我儿子、婆娘都在城里,你们不能让我死在外面啊!开门!”
有几个头脑清醒的大喊:“侧门,去侧门!”
提醒了剩下的人,大伙儿南一拨、北一拨,往夔门和奎门全力奔去。
城里的杨妙青一听,知道要坏事,一拍大腿,“快!去边门拦住他们!”
可城里留守的人原本就少,一分散,更加拦不住!
就在一片混乱中,有人轻飘飘落到城梯上,金闪的腰牌当头一举,内力加持下,声如洪钟,镇住全场。
\"吾乃将军座下尚可薪!奉主将命,尔等勿乱,悉数听吾调派!”
城外。
戏看够了,枣红将军对副将道:“倪煌,中土之地居然还有此等国家,真是开眼界!”
副将倪煌道:“毫无抵御能力的政权不能称之为国家,国已不国,何以为家?”
枣红将军道:“你看这些人,胆怯、懦弱、没有血性,不会有效反抗,只因他们出生在这片土地。若生在别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练都练出来了,面对敌人绝不会如此孬种。”
倪煌道:“是啊,孬种的也活不下来。”
枣红将军道:“他们今日有多懦弱,平时的生活就有多安逸。换做你,羡慕吗?”
倪煌拍了拍腰间长剑:“这般醉生梦死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枣红将军笑道:“这个问题抛给他,就是另番答案了。”
倪煌明显知道将军说的“他”是谁,也笑着摇头,似乎赞同身边人的说法。
枣红将军抬头看天色,道:“戏看得差不多了,入城吧。”
倪煌令旗一挥,军中三记响彻鼓声,骑阵开蹄,昂首阔步向城门进发。
刚行百米,忽听城楼上穿金裂帛一声琴音,有一男子抱琴而至,落于戍楼顶。甩袍,拂袖,洪声而笑:“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允鄙弹上一曲迎之!”
男人在戍楼顶安身而坐,凝神拨弦,一首龙吟上宾曲响彻四方。
枣红将军一勒马,队伍整齐划一停下脚步。
曲声中,清音缥缈城的中南门、奎门、燮门同时缓缓洞开,适才还在城外哭爹喊娘的四百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更不敢耽搁,赶紧逃进门内。
谁知等人全部入城,城门也无关闭之意,仍然全副敞开,合着龙吟上宾曲的豪迈,端的一幅邀客入城、请君入瓮的气派。
倪煌犹疑:“将军,他们要做什么?”
枣红将军淡定道:“先看看。”
只见那男子一曲弹毕,朗声道:“主待客至,为何不入?”
话随风入耳,敌军肃然无声,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搭腔。
那男子大笑三声:“是我大容待客不周?便再来一曲罢,诚请来宾入城!”
指尖捻着高山流水,再起琴音,居然是大容朝堂上人尽皆知的祭神曲。
只不过弹琴之人并非修行者,没有法术加持,只是一曲纵横捭阖的普通曲子而已。
铠甲下,倪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