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皱起,“他们忽然这般畅明了邀我们入城,会否有诈?”
透过三道大门往里瞧,街上阒无人影,逃入城中的队伍也不知所踪。
晃晃一座大城,除了城墙上飒飒琴音,再无传出一丝杂声。
仿佛适才几百人在城外上演的喧嚣闹剧全是错觉,不过瞬间,眼前城镇成了一座孤城,唯余一潇洒公子,抚琴而笑。
笑得越慷慨,琴声越激朗,场面就越诡异。
枣红将军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不赶时间,再看看。”
戍楼上,祭神曲首尾相接连弹三遍,都没引得城外敌军稍动一下。
于是一曲连着一曲,弹琴人始终笑语晏晏,似乎不将客人引入城中誓不罢休;而城外军马兀自岿然不动,任由主人家“殷勤好客”,始终克己复礼,不受引诱。
两相对峙下,时间点滴流逝,尚可薪掌心里的汗也越出越多。
别看他表面云淡风轻,内里实在煎熬得很。
脑中不由回响沈副将的话:
“尚大人愿留下共进退,兰珍感激不尽,这一重任,此时委实找不到比您更合适的人选。”
“这块副将腰牌乃圣上亲赐,我交给你。还请尚大人快马加鞭跟上英迈队伍,跟着他们进缥缈城。”
“切记,无论英迈如何指挥迎敌,都不要插手。事实上,我们即使想帮也无能为力,相反,趁这时间,请你去城里偷琴。”
尚可薪惊道:“偷情?”
“对,就是那种仙气飘飘的古琴!尚大人不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吗?就你平时弹的那种琴!”
尚可薪……
“然后你就如此行事……”
按照吩咐,城门洞开,奏琴迎客,尚可薪也从最初“这到底行不行啊?”的满心疑虑,到“天哪,他们真不敢进来!”的不可置信,到现在“他们怎么还不进来?”的焦急无奈。
几乎连他自己都信了,莫非他弹的琴真那么好听?
一个多时辰了,敌军别说入城,动都没动一下。
此乃何方仙术?
沈副将真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