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翻不出天去,老皇帝还在金光万丈城缩着呢。”
风宿恒浓眉拧起,瞧戦星流欲言又止,心里倏忽产生个离奇猜想。
戦星流直言:“当初你把沈兰珍送来,传信让我们尽快接上她,说不想让她卷入纷争,但恰恰就是她,打败钟雄,一举灭了我们一百五十个兵!”
风宿恒愕然,眼神从不敢置信到现出戾色,回身狠狠一拳砸在树上。
戦星流见他腮帮鼓起,颈侧爆出青筋,知他心里难受,和自己当初得悉噩耗时一样。
临军中每个兵皆为他们亲募,走一个少一个,舍不得啊。
风宿恒缓了缓才转首,话从齿间蹦出:“她怎么做到的?”
戦星流将经过简单叙述,临了,拍拍风宿恒肩,给予安慰:“我替死去的兄弟们痛惜,但从战事角度讲,沈兰珍赢得漂亮。不过放在平时,钟雄不至于败得彻底,归根结底还是我们轻敌。”
轻敌!
可谁是那个敌?
大容吗?
不,他们看错的是沈兰珍!
风宿恒匪夷所思地低喃道:“没想到把她送上战场,她还真去打仗了。”
“说实话。”戦星流叹气:“我觉得你至始至终没看清过沈兰珍这个人。”
风宿恒咬牙垂眸,归根结底是他错。
“我不明白。”戦星流道:“即使我们占领万丈城也不会屠戮,沈兰珍在宫里待着就好,把她弄上战场做什么呢?”
风宿恒现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离开大容后发生很多事,现在宫里把我和她绑一起,不仅以为她是我的女人,还认定我们有一个儿子。我担心一旦事发,她们母子在宫里不安全。”
戦星流吃惊地嘴巴能塞进鸭蛋,消化半晌才求证般问:“他们以为沈兰珍是容聘的女人?”
风宿恒纠正:“我的。”
“你的?”戦星流懵了,“怎么会是你的?”
“因为炼魂鼎!”风宿恒头痛,“用我的血当场验出来,凡心是我亲子。”
“凡心?那个还魂的皇三子?”戦星流眼都瞪圆了,“可炼魂鼎怎么会……不,太荒谬了!沈兰珍才多大,怎么可能有凡心这么大的儿子?这也是炼魂鼎验出来的?”
“不是,是我……”风宿恒一口气堵住,哎一声,烦躁地摆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他们认为和沈兰珍有染的是容聘还好,偏偏验的是我的血,一旦得知我不是容聘,必会联想到她头上。若误会她里通外合,背叛大容,还不知怎么处置他们母子。”
照计划,临军拿下金光万丈城时他该身处皇宫,护住沈兰珍不在话下。
谁知节骨眼上出了血蛊一事,这蛊传染极快,真等临军入城汇合,只怕整个大容都是活死人了。他只好先行料理此事,同时借着撺掇沈兰珍上战场的机会,将她送到钟雄身边。他相信只要把人置在临军翼下,自可保其安全无虞。
一时间戦星流也不知如何置评,只好问:“殿下让沈兰珍带凡心一起出的宫?”
“山遥带着,沈兰珍再不想带,也该顾不上把人塞回去。”
戦星流道:“可我和钟雄汇合时,没在队伍里见到凡心,也没见到山遥。”
风宿恒道:“她在上风道布局,想必不会让凡心跟去,该是让山遥带人待在安全地。”
戦星流道:“钟雄正带沈兰珍往万丈城去,得尽快把孩子找回来吧?山遥毕竟也是大容人。”
风宿恒明白他意思,点头称是。临走前脚一转,去见了洛尘。
两人对视。
“接受得还挺快。”对平静下来的大容神官长,风宿恒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