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若栖真愿意,他们可以回大容。她懂得那么多,大可尽情畅想,无论从政还是经商,必能有番令人瞩目的成就。
一如他信中所言,达四海,亘古今,譬如重生,不枉异世来。
这样的人生,才是他的宝贝该拥有的。
风宿恒越想越激动,思想驰骋千里,不过一个时辰,连孩子们的名字都想好了。
栖真浅眠,待日光照目便自醒来。到水边洗把脸,昨晚那留尾的乌遭心情才算散去一些。
正掏出帕子擦脸,便听风宿恒在边上问:“你说不是你救的我?”
“我被大风吹到这里,遇到絮回他们,之后就是你来找我。”栖真将帕子在水里浸湿,又洗了遍脸,道:“不是我。”
风宿恒端看水中倒影,觉得自己瘦得不好看,闻言道:“不是你又是谁呢?”
“老天垂怜吧。”栖真耸了耸肩,倏忽想起一事:“得把洞底的字擦了,你名字在上面,被人看到不好。”
风宿恒侧首,见栖真润白的脸盘在晨光中娓娓动人,越发觉得相形见绌,问:“什么字?”
栖真睇他一眼:“明知故问。”
风宿恒回首不远处的地洞,他知道的也就那处,洞底还有文字?便道:“下去看看。”
栖真对那洞有些畏惧,可一想到让风宿恒单独下去面对一墙表白,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下。
这洞对她来说是绝境,对风宿恒却像玩儿似的,他抓着藤蔓几个起跃,带人稳稳落地。
谁想他粗粗一扫,问:“哪里有字?”
栖真从他背上跳下来,奇道:“你不是看过吗?”
“我何时看过?”
栖真满脑门问号:“没看过?那你怎知那个甘愿投降、晋升主宰的话?”
这便提醒了风宿恒:“是你写的吧?你用什么方法写到城墙上去的?”
“城墙?”栖真眨巴着眼。
“朝阳城的城墙,我就是循着墙上的话,找到像墓碑、坟头和馒头的三峰,才找到了你。”
栖真惊骇了!
“朝阳城?我不知什么朝阳城啊!”她道:“我以为是那日你下洞救我时看到的。”
见她满面惊色,风宿恒也讶然:“哪儿?”
栖真带他去看:“这儿。”
文字仍在。
碎石划上去的单薄线条,在泛着淡微晶光的洞壁上并不显眼,站到某个角度才能看见,是以风宿恒刚下来时没有注意。
“那日见了你,眼里哪还有别的。”风宿恒解释道。
“所以我写在这儿的字,你是在外面城墙上看到的?”栖真不敢置信。
两人面面相觑。
栖真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抖豁:“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
“袁博。”
栖真眼角微抽。
“朝阳城的百姓。”
老天啊!
大概栖真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神情太可爱太好笑,风宿恒真地笑出声:“写那么好,不怕人看。”
……我特么…….
栖真心里忍不住爆粗口。
临终私房话,心上人看到也就罢了,弄得人尽皆知要干吗?
火烧火燎的,上去就要拿帕子擦,却被风宿恒一把拦下:“急什么,再念一遍。”
栖真:“念?”
念你个大头鬼!
赶紧给我擦了!
谁知风宿恒把人拖后两步,生怕湿帕子抹上墙:“你念。”
栖真瞪他,眼睛不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