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而他根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在山上也可以”。
不是不想嫁,是没法下山嫁。
他笨,他蠢,被急切冲昏头。得知真相后又愤怒不甘,痛心蒙蔽眼,只想那口血不能在她面前喷,所以咬牙咽下,转身逃离。
可身边人无法交心,她与外界的连接只有他一个,而他一去四日音讯全无,像风筝断了线。
她怎么过?
生气、担心、无奈都是正常,只怕夜不能寐、百蚁噬心,被逼到疯。
风宿恒,你自诩为这场相遇准备半生,为何还这么混?
怀里细碎的抽泣越来越弱,他低头,见眼睫不动了。
睡着了吗?
要多疲惫,才会哭到睡着……
风宿恒痴痴凝视着,紧紧搂住。
睡吧。
我抱着你。
安心睡。
…………
栖真没睡多久。
本是倦极,但心有挂碍,不一会儿就醒来。
醒来时四目相对,她看到风宿恒的眼,离得如此近。
伸手摸上他的脸,心里再次确认不是梦。
“你回来了。”她从风宿恒身上下来,怕时间长压他腿麻。不像上次因他不回来激动地大骂混蛋,这次她没有半点怨怼,倒像邻里间遇着了,客气地招呼一声。
她不凶不拽了,风宿恒反而吞咽数下,道:“别下去,我得跟你说。”
“嗯,你说。”栖真看着他。
“这几日,我不是存心不回来,那日回朝阳城,是因为……因为我身体不适。”
可怜见的,他这辈子没跟人说过“我吐血了”这种话,像顶级强者说不出“我战败了”一样,直白道出“我身体不适”五个字,是他极限了。
栖真紧张起来:“哪里不适?严不严重?”
“不严重。”风宿恒有些别扭道:“就是睡了几日。”
“是睡了一晚,醒来,再接着睡。”栖真问:“还是四日没醒过?”
风宿恒……
看着她紧张的眼睛,追根究底的神情,风宿恒心里默念他得改,得改,得改……
“四日没醒过。”
“啊!”栖真道:“那你就说昏迷嘛。”
风宿恒……
“为什么会昏迷四日?”栖真追问。
“活过来以后……比较匆忙。你放心,星流请最好的仙宗神医来看过,不严重。”
见栖真眉都皱起来,风宿恒道:“我没事,不是骗你。不会死,没有病,就是累。累是不会死人的。”
“谁说累不死人?”栖真道:“你找我马不停蹄,上山也没好好休息。后面养养吧,按时吃饭睡觉,可以吗?”
“想喝你的鸡汤。”风宿恒用鼻尖蹭蹭她的。
“我炖。”栖真被蹭得痒,回蹭道:“喝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喝……”风宿恒低喃,嘴不安分:“什么都可以?”
“嗯,都……”栖真应着:“可以。”
她让他可以,他就真的可以。一炷香后,栖真才惊觉要说的还没说,擦去唇上的湿,道:“对不起!那日是我态度不好,把你气着了,我……”
却被风宿恒打断:“该我说抱歉,既为那日凶你,也为……”气都没喘匀,他喟叹一声:“你说得对,不该有所隐瞒,为对方好也不应该。我们……”
他握住栖真的手,在她手心印上一吻:“风雨同担,生死相随。”
…………
风宿恒偷偷下山时又被等在山脚的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