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一通骂:“你说上去见一面就回,一面要两个时辰?孩子都朖出来了吧?”
“你不行啊!”风宿恒做个嘘的动作,让他喉咙别那么响:“你朖个孩子只用两个时辰?”
戦星流见他满面春风,充满活力,哪像刚从四日昏迷中醒来,真是欣慰到牙痒:“栖真厉害,一面就让陛下活过来。”
袁博道:“东西都带来了,乾坤袋里。可是车在山下,马在山上,怎么假装是陛下运来的呢?”
风宿恒道:“回城雇马车,再把东西运来。我在这儿等你。”
袁博…………
风宿恒:“对了,再带点刺绣物事。”
袁博:“什么物事?”
风宿恒:“女子刺绣的东西。”
等袁博郁闷地走了,风宿恒带戦星流沿山脚步行,将事一一交代。下午接了马车,才装作刚回来,叫人下山搬东西。
山上又像过节似的。
为着阿畅一下山就是五日,劳心劳力弄毡帐,这晚所有人都有了被子盖,有了半新不旧的毡帐睡。
还有两大箱鸡鸭鱼肉和新鲜蔬果、格子灯、一张大方桌、四把椅子、各色布衣。聂灵鸢细心,连菜苗和农具也一并备好。
柳絮回见他带回的绣线和绣箍,哎一声道:“你家小姐不会刺绣,怎想到带这些?”
“给你们的。”风宿恒拆着毡帐捆子,道:“想着兴许你们用得着,解解闷。”
柳絮回觉得太巧:“这可不是平常针线,是八色绣线。你怎知我们会绣?”
“一看便知!”风宿恒道:“你和阿月右手中指背上皆有厚茧,顶针戴的吧。”
栖真擦着桌子,摆好椅子,回首道:“搞毡帐不眠不休在永嘉道侯了四日,还不歇歇!”
旁人闻言,也忙道:“你面色不好,今儿什么活都别沾手,我们来我们来。”
风宿恒笑道:“我就给我家小姐搭一个,让她睡一会儿。我不在,她晚上都睡不着。”
栖真跺脚,嗔道:“谁睡不着?瞎说!”
絮回道:“你面色也不好,你俩都歇。”
今日不用打猎,众人搭毡帐、理床铺、改善伙食,热火朝天。栖真被风宿恒推去补眠,他自己却睡不着,到处找人聊,不一会儿便将他不在几日情况全数摸清。
柳絮回将栖真提议刺绣赚钱的事跟风宿恒说一遍,问他怎么想。风宿恒微讶:“她说卖一千两?”
柳絮回为难:“你也觉得不可能?”
风宿恒切了一声:“她出的点子,两千两都卖得。”
柳絮回………
风宿恒道:“不信?试试便知!届时让董未跟我下山,看我怎么卖。”
柳絮回听他这般说,添了几分信心:“你带上山这些个,记个账,获了利还你。”
“我一粗人。”风宿恒道:“营赀我在行,记账可不会。账目都报给你,你记。现下这些出项,不算你们利钱。”
柳絮回听他这么说,心下熨帖,第一次觉得若能赚钱,在山上住下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栖真下午扎扎实实补了眠,醒后也不急着起,躺着听外间,纷杂中捕捉到几声风宿恒的声音,自然而然笑出来。
便想起重离的话:“没有瘫痪,没被捆绑,你拥有一座八千公顷的山脉,山上有无数生存物料……你觉得不自由、不高兴,就调整自己的认知和情绪。”栖真确实开始认真想,直到被饭菜香勾了馋虫,出去饱餐一顿。
风宿恒在,篝火夜话时便用不着她动手煮茶。
“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栖真喝了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