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喜欢张扬,便叫他们低调一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有人替你张罗,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不比你自己两眼一抹黑的强?”
赵姮不理睬他的话。
她不喜欢儒生,更讨厌无趣至极的应酬寒暄,若遇到那等谄媚逢迎之辈,简直是烦不胜烦!
倒不如甩掉过于显眼的护卫,避开那些探寻,干脆不接触得好。
她不说话,天子却有一肚子牢骚:“还有,你若想游山玩水,怎不在京畿一带,或是富饶繁华的江南?路途顺畅的地方你不去,偏要往那些穷乡僻壤里钻,是巴不得出什么事,叫我担心吗?”
“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赵姮驳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您治下的土地,怎么还带偏心的呢?”
天子被她气笑了:“好,我偏心。那你倒是说说,大周的锦绣河山还不够你玩的,怎么跑到西域去了?”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赵姮振振有词,“既无处不可去,为何不能去西域?”
——因为他管不到!
天子青筋直跳,想吼出来,又怕将她再一次推远了。况且他知道,她之所以到处乱跑,也有不想被他管束之故。
“半个月前,我收到了西秦的国书,说要向你道歉,说你在他们的赛马会上闹事,而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你王室公主的身份,派了大量的武士追捕你。”
赵姮偏了偏头:“他们的反应可真够慢的,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你真当他们是道歉吗?分明是诘问!”
赵姮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放下筷子,磕碰出不悦的声音:“原来陛下叫我回来,是为了当面斥责。”
“你倒打一耙的功力越发厉害了。”天子与她细剖,“西秦本就对中原人多有敌视,又对我大周虎视眈眈,你不躲远一点,反倒自己送上门去,生怕人家注意不到!”
赵姮觉得这不能怪她:“他们当时又没认出我,我不过是在他们的赛马会上夺了头筹,赢得正大光明,是他们自己输不起,还来追杀我。”
“西域的王公贵族们内定的游戏,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送给朱鸾的枣红马,不知怎么与外面的一匹野马王勾搭上了,得了一匹厉害的小马,被我硬讨了过来。”
“你去年得的那匹?”
邸报时常会送来她的消息,天子虽未与她通信,却掌握着她的行踪:她走到了哪儿,遇到了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买过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离开了,又继续去往哪个方向……
自然也知道,她得了一匹爱不释手的小马,取名叫红豆。
赵姮知道他知道她在外都发生了什么事,丝毫不感到惊讶:“是,就是那一匹。”
这次陪她回来的,也是红豆。
“红豆跑得快,我有心让它与别的马比试一二,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手。”赵姮说得轻松,“刚好那段时间在边关,离西秦不远,赛马会又是周边小国和部落都会参与的盛事,我就带着红豆去溜达了一圈。”
“若只是赢了赛马,为何会闹得鸡飞狗跳?”
天子安排在西秦的探子虽传了消息,但总不如肇事者自己的阐述。他总疑心西秦暗中知道了她是谁,故意拿着由头抓她,好来威胁自己。
“因为他们想赖账呀!我在红豆身上押了好大一笔银子呢。”
天子面色一黑:“你还赌马!”
“他们既送来国书,为何不把欠我的赌金一并还了?”赵姮不缺钱,只觉得太便宜庄家,“当时走得仓促,本金都来不及讨呢!”
“你找他们要钱,他们说不定得找你要人。你身边那个西秦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