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您说,宁太妃知道这件事吗?”白露见说动了她,不由露出一点笑意,“若知道,以她的性情,能不迁怪于皇帝陛下吗?”
小满深思之间,白露乘胜追击:“为人奴婢,最该做的难道不是为主子分忧,为其不能为之事、不屑为之事?不然,要我们这么多候在身边做什么呢?难道只是要我们端茶倒水、叠被铺床的吗?”
小满啐了她一口:“端茶倒水又如何,你还挑拣起差事来了?”
白露忙作谦卑状:“奴婢不敢。”
“好了,我明白了。”小满挥了挥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做你自己的事吧。”
她观小满神色,应是想通了。
小满姑姑再是离宫多年,在宫中的人脉也比她广,还更得用,白露没想着要争功劳,只有人去除这个隐患就够了。
也不知小满是如何将消息不动声色地传给宁太妃的,总之,小皇帝再一次从那座宫殿走出来时,双目发红,神情瑟瑟,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拿一个孩子作筏虽不太好,见是这种结果,白露却安心了许多。
京郊那处选址离皇宫有些远,赵姮出门又算不得早,回宫已然是戌时,再过一两个时辰就是子夜了。
洗漱之时,小满语调轻松的提及此事,没说她与白露做的手脚,只说小皇帝出门的时候红了眼睛,似与宁太妃关在屋子里时吵了一架。
赵姮淡淡地“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小满与白露暗自对了一个眼神,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把话题转到南明宫其他的趣事上去。
歇息以后,却出了变故。
“你说赵祐……半夜发起了高烧?”
子时三刻,赵姮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小皇帝生病这么大的事,自然避不开后宫如今最大的主子。
“是,”禀告消息的小太监跪在赵姮面前,“小陛下突发高烧,梦中还喃喃自语,面色挣扎。照顾他的许嬷嬷察觉不对,连忙叫了太医,太医说是惊悸过度才引发的病情。”
“惊悸?”赵姮微微疑惑,“是做噩梦?”
“这……奴婢便不知道了,只知小陛下像被魇着了般,烧得不见清醒,一直昏睡着。玄女陛下赶紧去看看吧。”
“知道了。”
赵姮让他退下去,又令人准备更衣。
只是一回头,看见小满和白露双双跪在那里,低头请罪:
“都怪奴婢自作主张,才惹下这么大祸事。”
“不,不是小满姑姑的错,是奴婢出的主意,还主动唆蹿的小满姑姑。”
赵姮眯起眼睛,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才放松了眉头:“如此说来,是太妃之故,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她披上外衣,拢起头发:“走吧,去看看我们的皇帝陛下。”
赵姮走到皇极殿时,那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整个宫殿的人都醒了过来,候在各处,没有一个敢合眼。
小孩的身子骨弱,经不起几场大病,他的身份又过于紧要显赫,所有人都陪着他一个,生怕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施施然地走到寝宫,太医见了她忍不住一抖,先帝去世时的阴影犹在。
太医正刚灌下一帖药,正在观察小皇帝的情况,看见她向她行了一礼:“玄女陛下。”
“皇帝情况如何?”
“陛下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噩梦惊厥,难免有些虚耗,需再调养个三五日。”太医正又探了探小皇帝的体温,“只是高烧尚未完全褪下,下半夜还得小心照料着,注意更换敷巾。
“另外便是惊悸的心因,最好弄明原委,解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