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常平侯秦众和他的夫人沈文君争吵了好长一番,眼看战况愈演愈烈,逐渐发展到了相互斥责的地步,两人都不肯退步,久僵不下,无奈,还是秦众先服了软,说此事日后再议后,沈文君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她整了整自己因为方才情绪激动而导致有些凌乱的衣裙,缓缓坐下,这才提起茶壶轻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送入唇间,随着茶水入口甘冽,她有些发干的喉咙这才好上一些,凤眸冷冷睨了他一眼,话语里满是讥诮。
“烟儿才刚回京,你慌着给她定亲做什么,咱们这偌大的侯府,难不成还养不了烟儿?”
秦松被讥讽也不生气,拎着茶壶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他喝茶不如他夫人仪态端方,仰着头便是如牛饮一般大口吞下,随着咕隆一声,茶杯瞬间空荡。
他放下茶杯,悠悠叹了一声,这才道:“我还不是担心烟儿,她如今都十五了,这京都里的好儿郎,哪位不是早早的就被人家定下了,等她十六七岁再定亲,那不是晚了吗?”
“到时候,京城里的儿郎好的早就被人家挑走了,只有一些歪瓜裂枣和趋炎附势的还留着,咱们烟儿,总不能捡人家剩下不要的吧?”
沈文君闻言,原本有些锋利的面容瞬间软和了下来,她沉默片刻,这才道:“那怎么办?”
“烟儿在凌涧待了十年,回来的这段日子你也看到了,她性子有些软弱怕生,连与我们都不太亲近,你让她现在入国子监,又没人照看,那不就等于把一只白兔送入狼群吗?”
“在国子监里,有人欺负烟儿怎么办?瞧她那个性子,像是被欺负都不会坑一声的人,你还指望她向我们告状?”
秦松闻言,满是惆怅的叹了一声,十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夫人说得有道理。”
沈文君也头疼,一时间也没回话,只是沉默了下来,秦松也不吭声,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相互静默了下来,霎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两人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声音十分有节奏。
一道温润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舅父,舅母!”
沈文君微怔,“太子殿下来了?”
她使眼,“去开门。”
秦松转身来到房门前,伸手一拉,便打开了房门,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太子殿下来了。”
说罢,他便是拱手一礼。
陆重同样微弯腰回了他一礼,随后,便让开了身体,刹那间,一抹抱着小猫的娇小身影便出现在了秦众眼前,她身着一身杏色长裙,头发全梳了上去挽成一个复杂的发髻,上面簪了一朵浅粉色的绒花,杏眸温软澄澈,稚纯娴静,整个人娇俏又可爱。
只是她眼眶红红的,似是刚哭过没多久,眼睫湿润,上面还坠着零星泪珠。
见陆重忽然让开,秦烟猛不丁看见了爹爹满是粗犷的面容,眼神瞬间慌乱了起来,像是受惊的小鹿般,忙垂下了头,声音细如蚊声,“爹爹!”
秦众两道粗眉瞬间皱起,一个跨步便是来到了秦烟身前,话语带着怒气,“烟儿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爹爹替你教训他。”
说着,秦众咬牙切齿的,一脸凶神恶煞,“敢欺负本侯的女儿,本侯若是不打断他两条腿,本侯冠他的姓。”
秦烟似是被他满凶煞的话语吓到了,杏眸猛地瞪大,抱着怀里的雪雪便是微不可查的后退一步,轻摇了摇头,“爹爹,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这是....”秦众不解,但乖乖巧巧的女儿哭了,他总归是心疼的,忙哄道:“烟儿不难过了,等会儿爹爹带你出去玩。”
“听说最近东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