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如雪抱着手臂,道:“啧啧,刚才还说要跟我操练,姑娘变心也太快了。”
“郎君别吃醋,你虽然没他英伟,但那里的资本是够的,我刚才已经考试过了,”女子嘻嘻笑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们……”
沙如雪没想到他也有被调戏的一天,笑道:“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做别人的第二个选择,姑娘现在才回头来找我,晚了。”
女子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然后将沾着红色唇印的残盏递给沙如雪。
沙如雪紧皱眉头,没有接她的酒杯。
女子笑道:“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方才不过摸了你一把,你就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哪有半点老嫖客的样子?你虽然是第一回,但姐姐不嫌弃你,待会儿真枪实弹上了阵,姐姐把看家本领都交给你怎么样?就当给我涨涨业绩了。”
沙如雪低头靠近她,好奇道:“什么本事?”
女子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沙如雪连连点头。
女子见沙如雪听得津津有味,道:“接下来的等到了楼上我慢慢跟你说。”
沙如雪直起身,笑道:“抱歉了,姐姐,忘了告诉你,我也是来找玉书的。”
女子直呼沙如雪没良心。
沙如雪拉着她的手,道:“等你不干这行了专门开学堂教人做这事儿都行,依我看,方才那几句话就能值这个价。”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女子手心。
女子乐不可支地将银子收进衣袖里,道:“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怪识货。”
沙如雪预料得不错,方才的男子确实是江山秀。跟着他那人不是别人,乃是江山秀在娄家庄救下的卢茕。
卢茕其人,系雍州太守卢宴之子。卢太守原本想趁时局动荡出来建一番事业,因此派独子卢茕到盘龙城求娶娄娴都,希望联合娄家庄的势力,徐徐图之。没成想他儿子去了一趟盘龙城,不仅没能娶到娄娴都,还把心思都丢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男子还偏偏是新朝皇长子,薛王江山秀。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卢茕对江山秀的心思反而更加坚定,甚至做出了用性命要挟父亲放弃图谋新朝之事。面对独子,卢太守只能认命,匆匆给儿子娶了个正妻掩人耳目。
二人进了二楼的雅间落座。此处与楼下的奢靡不同,布置陈设十分素净。正中间摆了一张古琴,旁边燃着一只线香。
花魁玉书跪坐在古琴之后,只见她发髻如云,唇似涂丹,身形袅娜,吐气如兰,宛若九天的仙女一般,哪里有半点儿风尘气?见二人落座,玉书樱唇轻启,道:“公子,还是听上次的曲子?”
即使是这样的容貌,眼前的两人都无心欣赏。卢茕自不必说,满心想着怎么讨好江山秀。江山秀此时状似不经意地向下看去,正好看到方才那人跟一女子相谈甚欢,互相咬耳朵,甚至还摸上了手。遂不耐道:“换《神人畅》。”
卢茕问江山秀道:“之前听的是什么曲儿?”
玉书道:“之前听的是《凤求凰》。”
卢茕十分没有眼力见,对江山秀道:“原来你喜欢听《凤求凰》,这首曲子我也会,改天弹给你听怎么样?”
江山秀端起酒杯,并不接卢茕的话茬。
“这位公子都说要换《神人畅》了,你还非上赶着弹,可见你不懂他的心。”不知何时,沙如雪竟出现在雅座门口,见卢茕对江山秀拉拉扯扯,没忍住开口讥讽。
卢茕被戳穿心事,恼羞成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撒野。”
“乡野村夫罢了。”沙如雪自顾自坐到江山秀旁边,拿了一块他面前的糕点,向玉书道:“玉书姑娘好。”
玉书起身跟沙如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