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鬼使神差地握着门把手一拧,往前推了一把。门居然就这样被推开了?
搞什么,门都没锁,对我也太放心了吧?
权枭心底一时有些气愤,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下映入眼帘的,就是月光笼罩着叶诗诗睡颜的画面。
温柔又清冷的月光,打在她干净秀美的脸上,像一首流泻而出的钢琴曲。
权枭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轻轻拿起叶诗诗受伤的手,映着月光看了看。
叶诗诗的睫毛抖了一下,只是他并没有看到。
权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摇头轻笑了一声,将药膏放在床头起身离开了。
而他刚出去关上门,躺在床上的叶诗诗睁开了眼。
她刚才并没有睡着,只是听到他敲门不想搭理而已。她已经很多烦心事了,一时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也担心他问自己下午的事。
沈家的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说。她想让沈君默不要走,也想继续去医院看他,这些要求对权枭来说,应该并不难做到。当初权枭不就是用沈君默威胁自己的吗?
可是……权枭是知道沈君默存在的,也知道他现在是植物人。但说到底,沈君默是在京城在还是在权城,对权枭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沈家的继承权争夺,主要也是集中在京城,和权家的关系不大。至于突然出现的从没涉及国内事务的沈君默的堂弟,对权枭来说就更没有注意的价值了。
更何况,而且,她本来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看沈君默了。
心里乱作一团,叶诗诗在听到权枭敲门时才干脆选择了装睡。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忘了锁门,权枭竟然直接进来了。
她更没想到,他只是这样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叶诗诗想起刚才似乎有一声轻响,她坐起身,映着月光,看到了床头的那一管药膏。
她有些难以置信,眨了眨眼睛才拿过来,呆呆愣愣地拧开盖子,挤出来一点慢慢涂在手背的伤口处。
涂着涂着,她把药膏往床上一方,脸埋进臂弯里,这一天的委屈和无力终于哭了出来。
沈君默的事,就不告诉他了吧。有空再去红枫医院看看情况,等等看沈君默的表弟会不会联系自己,或者去找沈妈妈。就算沈君默真的被送走了,她,也要想办法知道他以后的情况。不然她不会安心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贪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再恐惧什么。只是,就先这样吧。
哭累了的叶诗诗带着泪痕入睡,这一夜是个好梦。
……
“叶警官,我是王晓霞。抱歉,我这边临时有事走不开,过段时间再去找您。”
周一,叶诗诗没有等到李锐的妻子,反而接到了她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王晓霞疲惫的声音,叶诗诗有些担心:“改天来也没关系,只是,你那边还好吧?是不是阿姨……”
电话那头,王晓霞苦笑一声:“是死者家属来闹了。”
叶诗诗闻言有些吃惊:“不是已经在走民事诉讼程序了吗?调解有分歧?”
他的儿子叶诗诗见过一次,看起来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素质很高,很通情达理的人,不像会去孤儿寡母家里闹事。
“不是,之前和张老先生的儿子已经谈好了,他人很好,没有为难我们,只让赔了丧葬费和一小笔钱。”王晓霞对他是充满感激的,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白领,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失去了主要劳动力,原本积蓄就不多,如果向其他医疗事故那样上百万的赔钱,她是承受不了的
。
“张先生说,他父亲得了癌症,活到这个岁数已经不容易。之前在治疗都没治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