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久之计,陆家荒废的田地得用起来。正好赶上春种,看有多少田地可种,或许今年秋能有些收成。”提到这个,陆伯叹气。
“夫人想到的老奴也想过,按理说当年老侯爷眼先皇打江山,赐了青州许多田地庄子,但这些年陆家根据京城,青州又屡屋被岐国骚扰践踏,不止咱们陆家的田地荒废,连带着许多百姓的田也荒废,原
本的肥田多年不种也变成了瘦田,即便是春耕也未必有收成。"
阮韵知问:“陆家那么多田都变成瘦田了?”
“倒也不是,瘦田自然是没有人要的,但肥的早已经……早已经被青州官府占了。”一听,阮韵知咬唇思忖。
良久,她说:“陆伯先安排人去采买粮食,一会用过早膳,我出门看看。”
用早膳的工夫,阮韵知又思量了许多。早膳结束后,让人套了马车便出门了。只是没料到,青州荒田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荆棘,曾经良田早已变成了荒野。
陆伯在一旁说:“朝廷不管青州,青州百姓逃的逃死的死,百姓种田还得按亩给官府交粮,像这种地方的田,种出来收成恐怕连上交的粮税都不够,谁愿意种呢。”
阮韵知问:“那陆家的良田呢?在哪,带我去看看。”
陆伯又带她去东边河下游看良田。
这里倒是能看出田地的勃勃生机,翠绿片片相连,有的还种着蔬果。
陆伯说:“但这边的田没戏,咱们陆家的都被官府占了,要想拿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再有,这里大多是官老爷和乡绅的田,百姓要想耕种就得交双倍的粮。”阮韵知咬唇。
她当然清楚要想拿回陆家的田恐怕不易,至少也要等陆思蘅有了实力,等青州贪官落马的那天。
但眼下必须要有田地,而且还得有许多的田地。陆思蘅昨晚说要召集陆家军,要让他们吃饱穿暖,首要的便是得有田地有粮食。
她站在田埂上忖了片刻,吩咐陆伯道:“咱们不一定要买这里的,可以买稍次一些的,价钱高些不打紧,若是百姓的田出卖,还可以给更高些。”陆伯问:“夫人要买多少?”阮韵知:“有多少买多少。”
陆家买田的动静不小,据说是高价买良田,而且百姓手中许多荒芜的田也大量收购。这消息才两日就传进了青州知府蔡攸耳中。彼时蔡攸正阖眼慢条斯理打着节奏听曲,一听这事,慢慢睁开眼。
“当真?”
冯知州笑:"下官今早去酒楼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大人,”他兴奋地说:“咱们青州这是来了一条大鱼啊,没想到陆家败落这么多年,居然还这么有钱。”
蔡攸是两年前从别的地方调任来的,他此前犯了事,原本要被免去官职,后来给上头送了些好处才勉强保住乌纱间。他想着来了青州再好好捞 笔,可没想到青州穷得叮当响,要不是下头官员孝敬,他自个儿都快活不下去了。
“还以为会在这干熬三年,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他也笑起来。
冯知州是跟着他一起走马上任的,两人沆瀣一气,来了青州立即跟这里的乡绅勾结。这会儿见陆家大师买田,看到了机会。
"大人,要不要下官用老方法……"
“哎不行。”蔡攸道:“陆家虽说已经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过去那些法子不能用。”
冯知州不以为意:“大人多虑了。他陆家不是瘦死的陷蛇,是从京城回来的落水狗。先皇逃离,现在是新帝登基,谁还顾得了他陆家?况目陆老夫人已经死了,现在当家的是那陆思街纨绔,还有个小夫
人。那小夫人据说是阮家出来的,书呆子一个。两个毛都长不齐的年轻人,大人还怕不成?"
蔡攸笑着摇头:“本官岂是怕两个小儿?你忘了这是哪了?这是青州,是忠勇侯的旧部,这里还有许多陆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