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陈鸣立起身呵斥。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见周家人脸色骤变,心下一沉,连忙给等在屋外的廖氏使眼色。
廖氏是族长夫人,是陈家宗妇,向来气势很足。她接收到陈鸣立递来的眼神,立刻带着她大儿媳一起把吕氏按住。
陈鸣立这几天简直是恨透吕氏了,这死泼妇、搅家精门没少给他找事。眼看着两家人谈得不错,氛围正好,结果她上来一句话就给搅和了。周家那婆子也不是个好招呼的,陈鸣立就怕这俩婆子一闹,把局面给搞僵了,两家人这事儿也就谈崩了。陈鸣立一看周老太两眼冒火、气势汹汹,只觉自己这脑瓜子又开始嗡嗡疼了。
为了不让场面失控,不等周家人说话,陈鸣立抢先开口:“这哪有你说话的地儿?给我到祠堂反省去,每天去祖宗面前跪一个时辰,跪满一个月。”这不仅是对吕氏刚刚乱说话的惩罚,也是陈家给周家人的交代——他们管不了外嫁女,但管得了她亲娘,吕氏替女受罚,给周氏赔罪。给吕氏的惩罚不是陈鸣立的临时起意,而是他早就想好的,也和几个族老通了气,他们都一致认为吕氏该罚,还得重罚。
他前面一直没提 是考虑到陈家的面子,当着外人的面罚自己族里的媳妇陈家也脸上无光;二是周家人没说到吕氏的事儿,陈鸣进自然也不会主动提他还是相给吕氏留点颇面的,毕竞她也嫁进来几十年
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现在不提不行了,为了安抚周家人,他们陈家必须摆出态度了,重罚吕氏。
“你们周家一群贱货在这儿憋着坏呢?还想分家,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我告诉你们……”吕氏被人压着也不安生,死命挣扎着。陈鸣立听见吕氏的声音就头疼,眼见着吕氏嘴里越骂越脏,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娘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砰”的一声,陈鸣立把桌上的茶碗狠狠地扫到地上,指着吕氏怒斥:“现在就给我滚进祠堂里跪着,让祠堂里的戒尺教教你怎么说话。”
陈鸣立毕竟是族长,积威甚重,他怒火中烧、气场全开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吕氏的器张气焰给压下去了,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整个人懵懵的,任由廖氏压着往外走。***
陈家给了吕氏重罚,还直接把吕氏带去了祠堂,这种从严处罚的态度让周家人很是满意,也就没再多追究吕氏刚刚的出言不逊。陈鸣立见周家人面色缓和,心下总算一松。
“分家?这不太好吧。父母俱在的,一家人齐齐整整,劲往一处使,日子才能过好呀。”他嘴上劝着,心里却别有想法。陈鸣立没料到周家人和他想到一处去了,都有分家的想法。
他是经了这回事被吕氏气坏了,深觉不能再让这种搅家精祸害他们陈家了,所以才想着等这事儿了了后,由族里出面,压着陈鸣进把这家给分了。分家后,吕氏就不能再管家了,她和陈鸣进跟着大房过活就行了。
陈鸣立听说陈鸣进家的大儿媳张氏在村里、族里的风评还不错,是个利落性子,这几天看下来这张氏也是个心有成算的,比她那婆母会来事多了。
分了家,大房接过陈鸣进这一支,由张氏管着家,也省得再闹出那么多热闹事,让人白白看了笑话。
而且,分家后几个儿子都搬出去另立门户,吕氏和几个儿媳也能少闹点官司,这样他们家安生多了,族里也省事多了。
陈鸣立越想越觉着这个家必须分了,但现在周家人先提出来了,他当然要拿捏一下,不能那么爽快的就同意了。
周老爹看着陈家人听闻他们要求分家后纷纷都皱了眉、沉了脸,面色也有些不好,嘲讽道:“就亲家母这态度我是真不敢恭维,只怕我们周家人一走,她就要给我闺女脸色看了。”“可不是吗?听听她说那是什么话?不分家她回头又使劲磋磨我妹子怎么办?”周大舅是大哥,从小就最疼周氏,见他妹子被搞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