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命,对陈家人意见很大,说起话来语气也很冲。周二舅面色也不好看,犀利地发问:“出事那天她想干啥你们不清楚?我们不说是给你们留着面子呢,别以为我们是怕了你们了。”
吕氏干了啥事?吕氏想拖死周氏。
周家人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吕氏在打什么算盘?也就是周氏最后没出事,要不然周家人早闹开了。
周家人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把陈鸣立怼得尴尬极了。但谁让人周家占着理儿,他们陈家理亏,他这个族长又不能发火,也不能撂挑子走人,真是有够憋屈。陈鸣立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说道:“咳,吕氏那天也是心急了……这次族里重罚她,让她好好到祠堂赎赎罪,以后保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光保证有个屁用?她以前又不是没磋磨过我妹子,我们周家也不是没来找你们讨过说法,结果呢?你们陈家也别在这儿打哈哈了,我看你们族里也管不住那恶婆子。那就是个黑心肝烂心肠的,恶毒死了。”周三舅年轻些,嘴上没个忌讳。
周老太见她三儿把话说得太难听了,立马开口呵斥:“闭上你那个臭嘴,咋说话呢?”
这种两家人说事儿的场合一般是不让女人在场的,但今天这事儿特殊,牵扯到了女人家,所以周老太和吕氏也就没避开。但周老太是个有分寸的,前面周家人气势汹汹地逼问她都没参与,这会儿周三舅说错话了她才第一次出声。她心知分家这个要求陈家人是不会轻易同意的,毕竟陈家双亲俱在,而且被亲家逼着分了家的名声说出去也不好听。
不过周老太发现,虽然陈鸣进听到分家后一直脸色极差,但陈家族长却脸色如常,说起话来语气也平稳,料想着他对分家也是有些想法的。周老太估摸着这分家还是有戏的,但要从陈家族长入手,让他们族里给陈鸣进施压。不过要想把这事儿办成了,他们周家还得拉下脸面说些好话,至少给陈家一个台阶下。这话不适合家里的爷们儿说,还得是她这个女人家。
周老太一改以往在陈家的泼辣形象,话说得那叫一个好听。
先是说陈家也都是和善人,她国女嫁到陈家在他们周家沟也是人人艳美的;又说陈家会教养孩子,各房儿孙都成家立业了,等分了家指定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还说陈家的儿孙都是再孝顺不过的,分家后也必不会忘了爹娘,孝敬只多不少。
总之,周老太话音一落,陈家人的脸色都好看许多,就连陈鸣进也开始思考起分家的好处来。
陈鸣立听后则是在心中啧啧感叹——这泼婆子也是会说好话的嘛。
他看着周老太一派和气的样子,不禁想起吕氏那没成事儿的麻缠货——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都是五十来岁的老婆子,人家周家的就知道这事儿该咋办,知道什么时候该泼辣该闹事,什么时候该说软话该递台阶。他们陈家的,啥都不知道,就知道舔着个老树皮在那儿耍无赖。
恨死个人了!
陈鸣立更是觉得要把这个家给分了,死活不能再让吕氏管家了。
既然周家人给递了台阶,陈鸣立也就顺势下去了,“亲家说的也对,这‘树大分支,人大分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听着陈鸣立的意思是想同意分家,陈鸣进有些坐不住了。
他听了周老太的话后虽说对分家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不分家他就还是一家之主,是大家长,有着高高在上的威严,他迷恋这种存在感、成就感,不想失去掌控权。陈鸣进看着族长沉思的样子,忍不住想开口,刚张了嘴,就被陈鸣立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陈鸣进只得尴尬地合上嘴,憋憋屈屈地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这是大势已去了,族里面真的要逼着他分家了。陈鸣进也想反抗,但他是倔不过宗族的——族里面这次又出面给他们家处理了烂摊子,这费的劲儿难不成是白费的?陈鸣立思考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