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犹豫过的,她在等他!只可惜,他终究令她失望了...
魏司南已经许久没做过这个梦,看着那个女孩被风拂起的黑色长发,他低声道:“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她终于转过了头,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的不是泪,而是两道血痕。蜿蜒而下,如同某种诡异的刺青:“你……为什么没来呢?”少女的声音仿佛来自时光深处,没有责问的意味,反而带着某种惶惑,叫人更觉心酸。
魏司南无言以对,于生命而言,对不起三个字实在太过轻浮,不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他伸出手:“过来,跟我回去……”“回不去了!”少女的脸庞骤然出现了一丝笑意,如白瓷表面的冰裂纹:“你知道的,我们都回不去了……”是,他一直知道,魏司南的手颓然落下:“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来陪我!”血痕越是可怕,就衬得少女的笑容越发无辜甜美:“你不是也厌倦了吗?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 那些人,他们都恨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不放手?你看,只要这样轻轻一下”说到这里,少女果然松开了之前紧撑着围栏的手,整个人如折翼的飞鸟,笔直向后倒去。魏司南没来得及考虑,就像今天在医院那样,冲上前抓住了她。那是多年前他想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事,对不起,我来晚了….
可少女跟张楚楚不同,她的手阴冷地就像从土里刚挖出来,反过来牢牢扣住了魏司南:“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好久…”
耳边回荡着少女的呢喃,如同咒语一般,魏司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随着她往下坠落。
明明是梦境,可失重感却真实到一种可怕的地步,魏司南能感觉到风穿过骨缝的那种刺痛。当年,你也是如此吗?
在一片如墨的黑暗中,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窗外是喧嚣的鞭炮,遮天蔽日的红光照亮了半个夜空,不觉,新年已至……
魏司南想坐起来,可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出抗议,四肢沉重地像灌了铅一样。恍惚中,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别动,你在发烧!”
“春禾?”他下意识地喊道,那只手蓦地僵了一下,却没有停留太久,随后改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外头除了烟花爆竹的呼啸,风声也不小,直撞得盲棂砰砰作响。而室内却是静盗而温暖的,魏司南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终于认出了那个坐在自己床上的轮廓:“叶九容,大半夜的你怎么在我房间?”
“你说呢?”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嘲讽,颇没好气地开了口:“你又不是小朋友,不舒服都不知道喊一声吗?我要是没注意,你就准备躺在床上等天亮?”
大约是觉得对一个病人不该那么恶劣,叶九容说到这顿了顿,口气缓和了些:“起来穿件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魏司南深吸了一口气,费劲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乱成一团麻的思维终于顺了一些。他现在在叶家,今天是农历年的第一天:“不用了,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吉利……”
这人是烧坏脑子了吧!叶九容简直是用一种匪夹所思的眼神在看着他:“大哥,你没事吧?你手上的伤口发炎了,你摸摸我的脸,凉不凉?我现在是没温度计,但你心跳已经快到一百二,你自己没感觉
是吧?还跟我扯什么吉不吉利,你要是破伤风死了,让我怎么交代?"
这有什么好交代的……魏司南的神色无比平静,甚至有些倦怠:“你放心,我在世上已经没有直系亲属,要是真死了,就麻烦你拿身份证帮我去警局销户。”
叶容都被他气乐了:“行啊,魏可南,你跟你小师妹真是一个路数,我过去怎么就没发现呢!你死了倒赶痛快的,还让我帮你去销户,你怎么不委托我帮你买个墓地啊?人死债销,你欠我的钱不准备
还了是吧?"
提到债务,他犹豫了一下:“要不然我给你写个欠条,有阿包作证,你可以随意处置我留下的东西。机器和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