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部身家,她心中有忠有义,你们的忠心呢?
衡山公主开了这个头,瞧皇帝的意思,是一定要他们大出血了,臣子无不心下叫苦。
迎上皇帝意蕴丰富的眼光,恨不得原地找条缝,直接从皇帝跟前消失的好。
“马侍郎,你来说。”
被点名的李侍郎咬牙上前:“微臣愿效仿衡山公主,捐三,不,五万两银子。”
梅家大学士上前一步,紧随其后,正欲开口,就听皇帝凉凉道:“马氏三代单传,就这么一只,家底薄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梅家是家大业大,但从自己口袋掏出东西总是肉痛的,大学士哭丧着脸:“微臣愿捐十万两。”
往常赈灾,为臣的,多少也是要掏个几百几千两,眼下群臣纷纷上前,再不济,咬牙也得掏出个一万两来,心中恨无不恨毒了衡山公主。
户部尚书在一旁双眼放光,奋笔疾书,这可都是银子?
皇帝微不可见地颌首,目光落在顶前的谢宰身上。
谢宰拱手道:“微臣愿将手中商铺尽数典当,折五十万两善银。”
此言一出,全殿哗然,皇帝走下殿前将谢宰亲自扶起:“爱卿有心了。”
那笔银子顾岁晴捐出便再没过问,时隔多日,封赏便浩荡来了长乐宫,无数奇珍流水一般倾注而来,先是皇帝然后是皇后,太后,妃嫔。
这次捐银,妃嫔们也出了不少,这宫中份例能有几个钱,无不是娘家贴补。
只心中再不甘不愿,却也得打起笑脸说一声好,念赏的,祝贺的,长乐宫门庭若市。
这次捐银声势浩大,谁都知道国库有银了,赈灾人选自是万众瞩目,这是名利双收的美差,顾岁晴圣宠正热,又在这赈灾的风口浪尖上。
眼下人选悬而未决,各方势力,都盼着衡山公主这里,能提上一词半句。
这些时日,圣上频频召见衡山公主。
多少人拐着弯往长乐宫里递话,淑妃邀请了几回顾岁晴,顾麟殷更是频频登门。
在善款募齐之后,一道折子呈上,朝野震动。
在郑州的钦差,死了。
顾岁晴与韩涛面前摆下一局,韩涛落子。
“皇上这是磨刀霍霍啊。”韩涛道:“这要挑的人选,可就不是赈灾,而是镇压。”
“能以铁血手腕,荡平郑州官场的人。”顾岁晴笑道:“这个人,可是已经在郑州了。”
韩涛捋着胡须大笑:“殿下结识的这个小子,确实不错。”
京城的官尚还蒙在鼓里,皇上新的密旨已经下发,着易安代行钦差之职,赐尚方宝剑。
消息传来时,易安在郑州已是积威深重。
钦差和王不凡在众目睽睽之下,易安带着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官兵,将二人当场收押。
起初,易安虽然拿着圣旨和尚方宝剑,郑州官场上下,没有人把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当回事,当地的官员煽动着百姓为钦差和王不凡申冤。
易安从王不凡的府邸里搜出两大箱印子钱的欠条,衙门堂前,青天白日匾下,无数百姓面前,易安将这些借据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易安展现出了极为老辣的手段,分而化之,将一干异议强势镇压,在皇上准许便宜行事之后,更是迅速在胥吏里提上一批能用之人,顶上了这场大清洗空出来的缺。
消息传回之后,满京上下,都在打听这个仿佛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新贵。
他曾是衡山公主的门客。
京中衡山公主一时风头无两。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