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元遥蓦地回神,只见段淮弯腰同她对视,一只手还悬在上方没收回:
“先干正事,一会儿再玩。”
说罢他直起腰,转身继续往前走。
元遥快步追上去,小狗子已经跟她熟悉了似的,紧跟着她的脚步跑了起来。
到了秋弘轩,元遥站在屋外,脚步迟疑几瞬,段淮似有察觉,侧身看向她,眉间透着不解。
“它能进屋吗?”元遥说出心中顾虑,这小家伙在土里翻来覆去了半天,若要是个毛色浅的,恐怕早就脏得不能看了。
“随你,我没那么讲究。”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先元遥一步跳过了门槛,毫不客气地在屋里上蹿下跳。
段淮生活精简,要带的东西不多,除了那幅未完成的画,就是几件兵器,连衣裳都是让下人随意收拾的。
待到东西都装上马车,二人也要打道回府。
自从被摸了几下,小狗子就一直与元遥寸步不离,这下要分别,元遥有些不舍。
“好了,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好不好?”
小家伙使劲蹭着她的掌心,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别下次了。”
段淮走过来,一把抄起跟他手掌差不多大的小家伙。
元遥不知他的用意,蹲在原地,目光迷茫。
“带回去养?”他又道。
小狗子在他掌心乖顺地趴着,葡萄珠儿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看,仿佛在等待着的回答。
元遥求之不得,起身的动作都轻快不少,又重重点了几下头,难掩欣喜之色:
“好。”
段淮嗯了声,走没两步,想起什么似的,把狗递到元遥怀里,随意道:
“你抱着,我胳膊疼。”
他要不提,就凭刚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元遥都想不起来他手臂还有伤这事。
就连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的,需得她快步才能跟上,哪有半点儿伤者的样子。
二人回到公主府已是日落西山,等到段淮那头都安置好,元遥才回去歇息。
因段淮受伤,原定在成亲第三日的回宫归宁便被搁置了,皇宫那头儿递话过来,说已派了人严查此事,这些日子就让元遥陪着段淮好生休养。
其实用不着别人说,接下来的几日元遥除了夜里,几乎都是在春和院度过的。
一是答应了帮段淮作画,毕竟是替他画,本人在一旁看着总要稳妥些,画得若不趁他心意,也可及时改动。
二是她心里愧疚,总想尽自己所能多照顾他一些。
起初她还怕段淮不愿意,试探着在他房内待了大半天,见他没说什么,胆子就大了起来,一待就待上整日。
两个人虽在一处,话却少得可怜。大多是元遥主动搭话,他只简短地回应。
就比如先前,元遥问他给狗取什么名字,他说了句“随你”后真的不再过问。
后来又告诉他,取的名字叫钱串,他也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挺好”。
不过作画这方面,段淮倒也宽松,大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任她自行施展。
他最初只描了个底,马本就难画些,元遥又许久不曾练画,进行得着实艰难了些,眼瞅着快过去十日还未完工,段淮也不催促。
总归二人之间还算和睦。
当然,这屋里的常客除了元遥,还有另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
“啧,”段淮拎起元宝的后颈,对它语气不善道,“你再咬我衣角,立刻把你扔出去信不信?”
小家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