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良佑也察觉他的不同,有种搬起石头没打中人反倒砸了自己一脚的好笑,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挺好。
他终归是要反的,也需要联络朝中官员,一直装傻不是个事儿,早晚要将自己的另一面暴露人前。
于是他也没有再对凌器宇说什么,只是在宴会结束后,派人给他府里送了些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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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无人生事端,过得还算平和。
当夜,谢安宁前往陈怡宁房门前敲了敲门。
陈怡宁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过来,打开门让她进来时表情没有一丝意外。
“不知道我是该叫你公主,还是莘台?”谢安宁也不行礼了,待陈怡宁关上房门后直愣愣地问。
陈怡宁笑了笑,也不掩饰了,“随你,反正哪个都是我。”
“你给世子下的毒,会危害到他的性命吗?”陈怡宁问。
“谢安宁,我以为那年隔空打擂后,你我二人早已成为知己,怎么你会觉得只有你能研制出那无害的毒药,我就不行呢?”
谢安宁:“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世子若在我卞国不明不白地出事,两国纷争必然难免,届时战火四起,民不聊生……这与你来这里的目的也相悖不是吗?”
陈怡宁:“是,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在这里不明不白地出事。”
她话语说得蜿蜒缠绵,尤其是“不明不白”四个字。
谢安宁戒备心陡然升起,“陈怡宁,你别乱来。”
陈怡宁冷笑道:“你有什么立场阻止我?陈鸿瑜那个畜牲早该死了,若非在陈国动手太过引人怀疑,十年前我就弄死他了。”
“谢安宁,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你,我是不介意让他不清不楚死在卞国的。”陈怡宁道:“你解我的毒救了那么多人,不会不知道我冷心冷肺无情至极。民不聊生与我何干?我只要自己快活就够了,我生不如死之时,那群百姓也没人救过我,既如此,不若大家一起死,谁也不要活。”
“莘台!”谢安宁听出她言语中癫狂成分,急忙制止她,“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是让你生不如死的,与我卞国无关,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别牵连我卞国百姓。”
“这可怎么好?”陈怡宁哑然失笑,“我突然不想看你的面子了,不然我现在就去弄死陈鸿瑜怎么样?”
谢安宁怕刺激到她,不敢再出声。
不料陈怡宁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掼到门上!
漆黑的夜里传出一声闷响。
“谢安宁,我说了,别人的死活与我没有干系,我看在往日相识的情份上饶你一命,你不要再挑衅我。”
谢安宁抬手扒住陈怡宁的双手,试图掰开它们给自己呼吸的余地,但是只是徒劳。
耳边风声攒动,凌冽剑声传来,谢安宁鼻息间涌上血的味道。
她转瞬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慕泠柏的声音响起来,“安宁。”
谢安宁张口,喉间又咸又腥,话音颤抖,“别杀她。”
慕泠槐招招紧逼的动作滞阻,陈怡宁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她只休息了片刻,就笑起来,笃定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慕泠槐冷着脸掐住她的脖子,强硬地喂了一颗药进去。陈怡宁全身无力,脸色渐渐变青,说不出一句话来,俨然是昨天陈鸿瑜的那个样子。
慕泠槐将她绑了起来,解下面巾,冷声道:“公主真的想要掀起两国大战吗?”
谢安宁自己吃了颗药,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她借着慕泠柏的力量站起来,“莘台,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就不瞒你。我们的确是一伙的,不然昨天慕公子也不会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