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成这样,想讨我喜欢,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将此事告诉了我母亲。”
“我母亲单独和孙知文谈了一个时辰,从那开始,孙知文穿回原先的衣装,有时会来府上跟母亲下棋,母亲夸他的棋艺甚好,我本是不信的,结果跟他连着下了三天棋,我竟只赢了两次。”
云栖感到神乎其神,她觉得那个法子足以让孙知文知难而退、断绝念头了。
看来是她低估了孙知文。
她想起陆令仪在樊楼意味深长地说——
这世间特别奇妙的东西,便是男女之情。
云栖问:“姐姐现在讨厌孙知文吗?”
柳曼淑笃定地摇头:“我、不讨厌他了,他现在是我的朋友。”
云栖更费解了,若再去学堂,她一定要跟陆姐姐说,男女之情是世间最奇怪的东西。
竟能让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成为朋友。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让妹妹陪我去城外的漓河。”
“漓河?”
柳曼淑解释道:“孙知文和贺昀学着兵书做了一种叫火炮的兵器,他们俩想在漓河试试火炮的威力,孙、孙知文邀我去看。”
“他……他们两个……能做火炮?”云栖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不等柳曼淑答复,她直笑的捂腹,说话断断续续,“两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呆子,能有这般壮举——曼淑姐姐,这是我今年听到最荒谬的话了。他二人若是能做成火炮,明日我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走,姐姐,我们坐马车去瞧瞧。”
*
漓河距离城外有五里路,河水清澈,碧蓝如洗。
此刻正有一艘船装载着货物向南漂浮,站在甲板上的老伯唱着扬州的歌谣,“拔根的芦柴花花,清香那个玫瑰玉兰花儿开。”
河的对岸是一片野林,林间有鸟布谷布谷的叫,绿茸茸的草丛中趴着两个少年。
“昀哥儿,这鸟忒烦人。”孙知文趴得脖子疼,上牙咬着下牙,说道,“奇了怪,我记得漓河一年到头都没啥船从这里走,今天见鬼了,冒出来好多船啊,咱该怎么办呢?”
贺昀纹丝不动地望着河面,他问:“是你吵着要来漓河试的,现在问我怎么办?等这艘船走了再说。”
孙知文讪笑道:“昀哥儿,曼淑姑娘还没来,咱们再等等。”
做火炮是孙知文提出来的,起因是半个月前,他好端端地去鼓楼街玩,哪知这天杀的朱衙内猛地往他身前扔了一串炮仗,噼里啪啦的,吓得他整宿做噩梦。
尤其是知道朱衙内存心来戏弄他之后,孙知文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朱衙内是鳖下的——王八蛋!可恶到家了。
孙知文有想法,可脑子不灵光,使出浑身解数,找到一本做火炮的书,求爷爷告奶奶,集齐硫黄、焰硝、粗炭末,跑到将军府让贺昀给他指点。
贺昀刚开始是很讨厌这一堆脏兮兮的东西,奈何孙知文用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他,他就勉为其难地着手了。
加之有小厮家丁帮衬,终是做成一个偏小的火炮。
炮身长一尺,黑铁重约七斤,挪动它颇是费力。
他们铆足干劲这么多天,就等今日了。
贺昀是把火炮当做宝物看待的,他相信火炮的威力会如书上所说,会惊天动地。
歌谣声渐渐消失,方才叫着的布谷鸟也悄然飞去。
河面浮光跃金,汩汩地流动着,周围万籁俱寂。
少女清脆的笑打断了这短暂的寂静——
贺昀下意识地皱眉,这声音听着耳熟,不可能是柳曼淑在笑。
孙知文翻过身,一个鲤鱼打挺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