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盼儿刚回到自己屋子,就听到鼾声如雷,顿时怒火中烧,气上心头;
揭开帐子,只见熏香沐露的床铺上,柳宝珠呼呼大睡,铺面上还零落着糕饼渣滓;
‘啪’的一耳光打在翠眉脸上,翠眉为首的一众丫头当即跪下。
“表小姐回来就喊饿,让去小厨房拿东西吃,灶上的张婆子说这不是份例,要咱们单独给。奴婢劝表小姐,可她不听;反说我不把她当主子,要告诉姨娘要把我卖了。她上铺就睡,咱们也拦不住。”
“她是你哪门子的主子,你既认她,就拨了你单独服侍她,跟她到乡下去服侍一辈子。”
高盼儿怒不可遏
“去,把她叫醒,让她滚下来;叫不醒你们都跪着!”
柳宝珠被摇醒时,还是以为丫头们在跟她玩,嘴里嘟囔着,翻身又睡去。等到丫头们把她从床上拉下来的时候,睡眼惺忪的她破口大骂;
“不长眼的丫头,睡的正香,谁同你们胡闹;待我明天打你们嘴巴子,一个个的到外头把腿跪到瘸。”
说着又要往床上爬。
“我竟然不知道,这屋换了主子,你要不连我也一起罚了吧。”
高盼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瞧瞧,嘴角上有涎水,还沾着糕饼酥皮,身体散发的怪异的味道混合着头上桂花油的香味,让人捂鼻作呕吐;想到她睡了自己的床铺,心里一阵阵恶心。
柳宝珠这才清醒过来,揉揉眼睛笑嘻嘻的说;
“表姐我不知道是你回来了,怕你跟老太太说话迟了,外头还给你留的双色豆糕;翠眉,去,去端过来给表姐姐尝尝。”
翠眉跪着垂头不语;看翠眉不动,她又使唤小丫头;
“小燕,你去;”
丫头们没一个敢动弹的,她见高盼儿一脸愠色,知道事情不好了;
“丫头们服侍一天也累了,我亲自端给表姐。”
狗颠儿似的捧到高盼儿眼前;
“表姐,你尝尝,可好吃啦!”
“哗啦”高盼儿袖子一挥,盘子应声掉地,豆糕滚到了角落。
“你,还有你们这些丫头,你们都听好了。你们谁要是想服侍她,跟我讲,我告诉老太太放你们和她一起出府,到她家打铁铺子里长长久久的服侍。回头找个杀猪的、骟牲口的配了人家,你们就安稳的呆在乡下;你们谁想去只管来告诉我,我保证圆了你们的心愿。”
谁会这么做,是疯了才会放着高府的好日子不过,跟她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丫头们大气不敢出一声,有的吓得额头上都冒冷汗,恨死这个外八路的表小姐了。
“啊,这……表姐你……”
柳宝珠万万没想到高盼儿竟然这样排揎自己,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啪’
又是一耳光,这一耳光高盼儿甩手打在她脸上,指着柳宝珠的鼻子骂道;
“你给我跪下!”
“当初是你家没活路了,快饿死了,你和你母亲跪下来求我祖母收下,这才几天都忘了吗?是祖母说,就是流浪的猫狗、讨饭的花子既到了门前也不能让饿死,这才收留你。你当真以为是你表姑面子大,还是我们家缺小姐了,请个小姐来服侍。叫你声小姐你就是小姐了?呸!少给我充主子小姐,把你当个人待你却往下流走。
“若是那懂事的,必感恩戴德。就是那猫狗,也知道护主子;叫花子赏口饭还给磕个头呢,可你呢?蹬鼻子上脸,竟骂起了我的丫头,睡我的床,摆起了小姐的款;瞧你那轻狂样子,还论起来嫡庶来,要不是有人在,我大耳刮子就扇你脸上了。”
高盼儿忽然的发难把柳宝珠吓的呜呜哭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