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月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跟周元请了个假就脱队去雪场了。
她和江天空约好去滑雪。
特蒂斯市郊有全艾弗伦州最大的雪场,步入冬季,游客逐渐增多,陈望月到的时候,江天空正蹲在门口的一个纪念品小摊前细心挑选着什么。
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几乎是陈望月一靠近,他就把头抬起来,眼睛倏然被点亮,“望月小姐!”
“早上好,等很久了?”
“没有,我刚来几分钟。”
“是啊,小伙子在这里等了快半个小时呢。”
他和摊主同时出声。
江天空看了摊主一眼,后者用无辜的语气说,“小伙子,你挑了这么久的礼物,不是为了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
那就结了,摊主很热情地招呼陈望月,“小姐,你来得正好,你的男孩拿不定主意要送你什么呢,不如你自己来选。”
印着特蒂斯地标的明信片,圣马塞桥图案的手绘陶瓷奶壶,斗牛场主题的帆布包,这种雪场周边的小摊,赚的就是外来游客的钱,一次性生意,贩售的纪念品没什么太特别的款式和设计,陈望月随手拿起一个冰箱贴。
摊主看着两张同时递过来的钞票,收了陈望月的,还不忘告诫旁边一脸错愕的男孩,“这次的教训你要记好,想送女孩子礼物就不要犹犹豫豫的,看,错过机会了吧。”
陈望月噗嗤一声笑出来。
江天空本来窘迫,看见陈望月被逗乐,不由也笑,一脸受教表情,“谢谢您,我以后会把握机会。”
他领着陈望月去租雪具,同龄俊男美女的组合,哪怕厚重的滑雪服也掩盖不住的光芒,只要并肩而立,就会给予外界一种特殊的关系默认,挑选雪具的时候,那个店员跟陈望月搭讪,提到她身后那个一直看着她的男孩子,用的指代词也是“你的男朋友”。
陈望月还没说话,江天空就道,“不是男朋友,我还没追到。”
店员把陈望月看中的雪板和雪杖抱下来,觑着这个女孩子脸上没有反感表情,才对江天空说,“那就提前祝您成功。”
店员为她的嘴甜得到了价值一礼拜薪水的小费,喜笑颜开地蹲下来帮陈望月穿长板。
滑雪对于陈望月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体验,江天空拉着她上索道,灿烂的阳光沿着白雪覆盖的山峦轮廓镀上一圈金边,看起来像一支巨大的金箔冰淇淋,她忍不住摘下护目镜,指着远处俯冲下坡的一对男女,“我们要去那里吗?”
“那是高级坡,我先带你去中级坡。”
“你不是说自己技术很好,是专业级别的?”
“是,但我没怎么带过人。”江天空说,“我自己一个人怎么都好,带你,我不敢太自信。”
“这么胆小,听起来不像你的作风,我以为你会为了耍酷直接带我上难度。”
“不是胆小,那是因为我足够尊重滑雪这项运动。”江天空轻哼了一声,“你知道滑雪平均多久会骨折吗?”
“多久?”
“当你觉得自己很行,想要玩点花活的时候,滑雪之神就会平等地惩罚每一个过度自信的滑雪者——你坐车过来的时候看到山脚下那栋灰色的小楼了吗?”
“有点印象,是医院吗?”
“对,很有名的骨科诊所,每个游客都有可能是他们的客源,所以常年生意兴隆。”
“你有因为滑雪骨折过吗?”
“有啊,我六岁第一次玩单板的时候,学换刃直接摔断了右手,九岁那年滑野雪,压弯撞上一棵树,断了8根肋骨和左脚腓骨,差点半身不遂,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
他语气轻描淡写,但陈望月的脸已经听得下意识皱起来了,“那他们还同意你继续滑雪?”
“我爸爸很不高兴,但是我妈妈觉得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是让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