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不要尝试太危险的路段。”
“听起来是标准‘严父慈母’的家庭组合。”
“也不能这么说,我妈妈也有很严格的一面,她会经常检查我的成绩单,我每科老师的联系方式她基本都有,不管工作有多忙,她都会抽时间帮我选课,出席我的家长会,如果我的学习态度不端正,或者对老师和同学不够礼貌,她是会责罚我的。我爸爸说是管得严,我去哪里都要跟他报备,但其实他不关心我成绩好不好,在学校里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他只想让我听话地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为此给我很多钱。”
“我是不是该问多少钱?”
“最好不要,我怕我把银行卡密码也一起告诉你。”
两个人相视而笑,索道滑到顶端,江天空先跳下去,“望月小姐,介意我抱你下来吗,我怕你不适应,可能会摔倒。”
陈望月的回答是张开双臂,被他搂着肩背和腰抱下座椅,他个子高,骨架大,手臂有力,很轻易就把她拢在怀中,但在把女孩放下来之前,隔壁座椅上的新手滑雪客踉跄了两步,整个人径直撞上了江天空。
旁边就是下坡,好在江天空“摔”的经验丰富,他紧紧托住陈望月,脚底雪板及时调整角度止住下落的趋势,就势往上一蹬,两个人便一起侧翻到了坡顶。
身体滚到了平坦而稳定的雪地,他垫在陈望月下面,像一块厚实的救生毯。
确认她平安无事的一瞬,江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但他身体上方的脸肉眼可见慌张起来,她拍掉粘在他脸上和头发上的雪,“你疼不疼?”
两个人的身体隔着厚厚的滑雪服贴在一起,江天空在她的护目镜底下看见反光的雪,还有自己牵动的嘴角。
江天空想他这个人大概真的很怪,她为他担心,他第一反应居然是高兴。
他好想亲亲她的脸,告诉她,雪的质地很软,他一点也不疼。
他摇摇头,被工作人员扶起来,“没事,我摔惯了,这点不算什么,你害怕吗,还想不想滑,如果不想滑了我们就去坐缆车看雪景。”
陈望月望着陡峭的坡道,虽然只是中级,但俯视而下还是能感觉到那高度和坡度带来的生理性恐惧,这是人在自然伟力面前的本能反应,她感觉身体都在颤抖,但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犹豫,“我还是想试一下。”
“那就试试。”江天空的声音就跟在她的声音后面,他接过陈望月递过来的手,背对着坡道,把她的手攥在手心。
“望月小姐,我需要你相信我。”
“你不要太紧张,狠下心把自己交出去,一切就都顺了,滑雪就是和本能做对抗的运动,越是怕摔,越是要迎面而上。”
他背对着坡道,边说帮助她调整好雪板角度,仔细教她换刃的技巧。
“有句话我刚刚就想说了,你有没有觉得,好像——”
陈望月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什么?”
“——全世界都默认我们很般配。”
陈望月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她就听见了一声短促尖叫从喉咙里冒出来,极速下坠的重力瞬间支配了她的意志。
那句话只是为了岔开她的注意力,江天空在她还来不及恐惧的时候就启动了雪板。
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景色走马灯一样变换,世界是一片白茫茫的虚幻,唯一的真实,是男孩掌心传递的热度。
漫天飞舞的雪粒里,江天空回身牵她,护目镜下面的嘴唇轻轻牵动,分明是在笑的。
陈望月在他的笑容中逐渐中找回平稳的心跳。
刚刚被教授的那些技巧一点点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要与自保的本能做对抗。
她松开了江天空的手。
雪板在失去支持的一瞬开始不稳,这项运动和花样滑冰最大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要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