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敖在咸阳结交到的熟人就是大儒孔鲋的弟子——叔孙通。
看吧,什么人就结交什么人。
大师们的弟子兜兜转转,结交的还就是大师们的弟子。
跳不出那个圈。
两方相见,墨家弟子们很是高兴,可是王敖可就很生气。
他的两条眉毛斜着向外飞起,像是要吃人一样。
王敖气势汹汹地问,“这么多布匹,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该不会是在路上搜刮的民脂民膏吧?”
王敖很是愤慨,腰间的配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弟子们也很气愤啊,本来好好的心情,看到王敖这语气,这蔑视的态度,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即将绝种的大好人,而其他人则是恶人。
“墨阁办事,只对陛下负责,其他人无需过问。”
弟子说着,还把皇帝赐给墨门弟子们人手都拥有的特殊令牌拿出来给王敖看。
要让这些人给自己方便办事,扶苏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就从最基础的来看的话,少不了要给这些人一些特权。
墨门弟子们雄赳赳气昂昂就要走。
王敖却大喊一声,“管你什么人,违背了律法、违背了皇帝陛下的命令,就是不对。”
看——这就是王敖的特殊之处。
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大部分人在人际关系上,都是讲究亲疏远近的。
比如说按照今天这种情况,这墨门和他王敖在理论上处于统一战线啊,他们都是为老百姓做事。
可是王敖这人是个极端教条主义者啊。
他不管你是谁,只管你干的事情对不对。
如果你做的事符合规定,哪怕是坏人,也要放行。
如果你做的事情不符合规定,哪怕是好人,我也不放过你。
于是乎,两拨人险些在街道上闹起来。
墨家的人对王敖的话感到可笑,纷纷嗤之以鼻。
“王敖,按照你的原则,是不是有天你的师父犯了过错,那你也要大义灭亲吗?”
王敖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
“你还是人吗你?你王敖本来就是个孤儿,是你的师父把你拉扯大,教你武艺、传你本领。结果你现在倒好,为了你的狗屁原则,师父都要杀。”
王敖听着,高昂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了。
可是他像是一头犟牛,拦在道路上不让马车过去。
好在这押送的官员里有级别比王敖更高的,动用了权威后,这才把车队开过去。
王敖的‘轴’就此在咸阳城里越发出名。
人人都在议论他,议论的他险些自闭了。这时候就知道张苍的厉害了吧,天天被人议论,脊梁骨都被人戳穿了,可是他还是活的精力四射,压根不管别人说什么。
不过,王敖还是个小年轻啊。
他要走的路还长呢。
尤其是车队的真相揭开后,王敖更是成为大家笑话的对象。
因为他管的实在是有些宽了啊。
而且他的个性,让他在担任咸阳令的期间,还得罪了不少咸阳本地的权贵……
这个王敖,他的未来很危险啊。
话说,墨家一行人把国有作坊生产出来的第一批布料运送到了咸阳,直接在朝堂上用大礼仪把这一礼物献给了皇帝和诸位大臣过目。
扶苏自然提前看过了,今天主要是给这些大臣们开开眼。
让他们赶紧挪挪屁股,给工业革命让路、开道,不要再横在半道上阻碍皇帝的。
“皇帝陛下,这些布匹,就是我们采用最新的纺织机器,了一个月的时间制作出来的。”
“请皇帝陛下过目。”
秦二世笑道,“先给二位丞相过目,再让诸位上卿、大夫一起都看看。”
大臣们知道皇帝今天要给他们演戏看,但是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