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交给大副处理。
而且船尾楼共有上下两层,下层虽然整体面积更大,但却被分隔成了五个房间,走廊逼仄,人多眼杂。
换位思考,假如他是船长的话,肯定会选择住在更宽敞视野更好的上层单间内,既便于掌舵,又不用和船医木匠等人挤在一起。
当然,下层船尾楼也不是一无是处。
对孤身一人的陈舟来说,房间大或小没有意义,反倒是搬运物资便不便利重要些,在这方面,下层更具优势。
至于视野问题——大副房间两侧装有两扇宽大的窗户,虽不如上层视野开阔瞭望的远,但也能看清海面,掌握潮汐的规律。天气晴朗时,光照条件也不会太差,完全够用。
这样想着,陈舟听见屋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打开窗户一看,阴云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天上飘着牛毛般的细雨,一时半会儿应该无法停歇。
十月份的太平洋中部昼长夜短,哪怕下着雨天也是灰蒙蒙的亮。
来到船上的第一夜,陈舟打算在大副房间休息,这里的环境和吊床他非常满意。
但天还没黑,趁着黄昏与夜晚的间隙,他打算再干些活。
倒不是他有多么勤快,只是他知道,拖延的工作不会消失,只会堆叠到明天,变成双份的负担。
如果解决不了这份多余的负担,工作就会积攒的越来越多,直至将他压垮,把整件事彻底搞砸。
况且刚才雨势大的时候肯定往船舱灌了不少水,倘若不及时清理,这些水就会淹烂食物,泡碎木材火药,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吃饱喝足,又提前见到了挑战成功的奖励,在金币的激励下,陈舟感觉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达到了巅峰,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
来到排水室压了一会洋井,忍着臭味将污水拎出倒入大海,陈舟又发现船舱中部地板上囤积了许多雨水。
船上没有笤帚簸箕等便于扫水的道具,陈舟只能发挥聪明才智,使用一块短木板把水推往地势更低的船头方向,然后用舀水的大铁勺子装进水桶再清理出去。
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效率确实很低。
但船上的积水总归有限,始终在一点点减少,最后只留下薄薄一层,无法再造成危害。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陈舟来到了此前从未踏足过的前舱。
这里的空间比底层货舱还要狭窄,除了安装在甲板下的下半截绞车转筒,还有随意堆放的大桶饼干、酒水、整箱的和面粉,以及食盐和一些压成块的碎茶渣。
水手们像是被船上的蟑螂虱子同化了一样,将自己的床铺安置在这里的每个角落。
他们或是把乌黑的破褥子平铺在走廊当间儿,或是往两个酒桶中架两块木板睡在半空,或是挤在木箱与木箱的缝隙里,林林总总,千奇百怪。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至于他们的行李,尽是一些遍布窟窿补丁的破衣服和肮脏的臭鞋。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陈舟掀开了水手们的床单被褥,试图寻找意料之外的宝藏。
但大多数时候只能惊动一窝躲藏起来的蟑螂或是臭虫,偶尔还能找到几棵发黑的蘑菇,张大嘴巴眼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海鱼以及弯曲的体毛,搞得他的心理阴影面积越来越大。
“难怪要冒着生命危险顶着臭味的熏陶来当水手,看来都是穷光蛋,没什么油水可捞。”
又翻开一张褥子,看着下面被掰成半截的长了蛆的黑面包,陈舟差点呕出来。
正打算放弃这次“寻宝行动”,他的目光瞥向走廊尽头,见只剩四五个床铺,最终还是决定坚持到底。
“翻翻看吧,万一能出好东西呢,反正是顺手的事。”
就这样,怀揣着些微希望,陈舟一边查看木桶木箱中装着的物资一边继续向前。
在最接近走廊尽头的床铺木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