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某个秘密,她想将真相说出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首诗成了她日日诵读,反复思量的藏心秘处。
赵蕾是谁?会不会就是当年去找陈老师的那个女人?会不会那个悲惨被害,头颅被抛到铁道旁的女人,就是赵蕾?
章弥真暗暗拍了秦梓需的手臂一下,悄声凑到她耳畔问:
“是她吗?”
秦梓需知道她在问铁道抛颅案的受害者会不会就是这封信的书写者赵蕾,她摇头:“不能肯定。但这封信、包括整本书都非常有证物价值,得带回去研究一下。”
章弥真点头。
一旁的梁老师已经有些疑惑了,在他眼里,两个学生在见到这封信后,气氛突然大变,私下里交头接耳说些避开他的悄悄话,而且秦梓需居然还戴起手套去拿信,这是在干什么?
好在章弥真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梁老师的疑问,她再次运起三寸不烂之舌,打着哈哈,就将梁老师忽悠了过去,还顺带提出了带走遗物的要求。最后梁老师被她迷迷糊糊一顿胡侃,竟然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两人帮着梁老师收拾好翻出来的东西,将陈老师所有的遗物都直接打包带走。章弥真留了梁老师的联系方式,离去时还承诺等聚会时会通知梁老师。
开车出校门时,秦梓需一直显得沉默,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郁隐怒的气息。章弥真望着她,心中暗暗唏嘘。
这样重要的证物,就这样在学校里躺了十八年无人注意。多少警察与它擦肩而过,包括秦梓需自己。白白蹉跎了好些年,才终于兜兜转转找到了这封信。
不得不说,这里面真有些命运戏弄之感了。
“老秦,你没事吧?要喝水吗?”遇上红灯停车等待,章弥真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后递给她。
“没事,谢谢。”秦梓需接过,猛灌了几口。
“至少咱们找着这封信了,对吧。”章弥真笑着安慰她。
“唉……你知道,我觉得自己作为警察,作为陈老师的学生,都挺不合格的。”秦梓需胸口剧烈鼓动着,似是有万千复杂心绪堵在那里,触达了语言的极限,难以一口气表达出来。她还没好全的胸口挤压伤,这会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章弥真没说话,秦梓需将水放到手边的茶杯位上,迎着绿灯踩下油门,终于吐出一口气道: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但我一直在等,我不知道自己在搞些什么。”
“也许你只是被千头万绪、纷繁复杂的线索搞迷糊了,你不知道该走哪条路,这很正常,别求全责备。”章弥真道。
“不!”秦梓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再次被激发,她找了个空档靠边停车,引发后方一片喇叭声。
她双手狠狠攥着方向盘道:“我很清楚,我其实很清楚我早该回来从头查!我清楚我还远远没有尽全力去查陈老师。但……无数的人劝我,查案不是你的分内事,你是搞教学的,你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前途,你何必为了一个根本不能被定性为刑事案件的事故耽误自己?何必为了早就是过眼云烟的那一家五口而浪费时间?人死不能复生,活人得好好活下去,过好自己的人生。
“所以我…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真的试图去忘记这一切,我只是做着一些筛选全国失踪人口信息的表面功夫,压根没想着要回来,真正一头扎进去查。
“我知道自己作为警察,根本没将查明真相做到极致。”
秦梓需揉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因愤怒染的红逐渐变得有些苍白,她没哭,但她显得非常沮丧和失望,是对她自己感到失望。
章弥真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叹息。饶是她口齿伶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秦梓需。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私欲即可成为奋发图强的动力,也会成为追求理想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反观自己,其实还不如秦梓需,她至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