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
造船吏满脸堆笑道:“大伙都说,这是因为督宪您在朝廷运筹帷幄,给朝廷弄去了好多的银子,所以朝廷这才有钱粮给到咱们清江浦造船厂。大伙如今虽然干的活多了,可工钱也多起来了,这日子便过的越好,大伙都记着督宪您的大恩大德。”
这便是专业数据之外的奉承拍马屁的话了。
不过造船吏如此开口,周围的小吏和工头,也是立马附和了起来。
反正核心的论点基本是围绕着,没有严督宪就没有今日清江浦造船厂。
严督宪就是清江浦造船厂的爹!
对于这些小吏的奉承,严绍庭不过是一笑而过。
他目光仔细的看向前方船坞里停靠着的那一条条正在建造的船只,心中愈发欢喜。
“我知内水河道,需是平底船才能走动,又因运河河道之缘故,千料大抵便是上限。”
内水河道水深较浅,造船向来都是用平底船。
如此行船更稳,载货也能在能力范围内最大化。
而按照现在的计量单位换算。
千料的船,以清江浦这等官办造船厂的工艺,换算成运粮载货估摸着大约就是千石左右史料缺失,没有明确数据,但基本是这个范围。
造船吏对于严绍庭张口就来的详细数目。
虽然心中有些惊讶。
但面上却是始终保持着那谦卑的笑容。
“督宪英明,咱们大明这运河里头,走千料的船大抵就是到头了。”
严绍庭点点头,却是转口问道:“可若是真要你们去做,能否做出更大的船?譬如两千料,甚至是三千料的?”
造船吏愣了一下,不知严绍庭何故有此一问。
但上官,尤其是严绍庭这等钦差大臣询问。
造船吏立马开口:“造自然是能造出来的,只要朝廷和官府给足钱粮,运来造船所用的料子,清江浦这边匠人们都是传代的老手,两三千料的船也能造的出来。”
严绍庭嗯了声。
却没有急着继续询问,而是在这清江浦的造船厂里走动了起来。
细看之下,严绍庭才算是对大明的造船业有了个具体的了解。
如那些三五百料的船,基本就是用一整根龙骨铺设,外面盖以木板嵌合而成。
但要是到了七八百料乃是于千料的船,自然不可能全都有这等粗大的木料整根铺设。于是用的工艺就成了捆合几根大木料铺设制造,虽然工艺繁琐了些,但对于拥有着数千年榫卯工艺的木匠们来说,工艺的繁琐并不是不可解决的问题。
而清江浦造船厂里。
也果然是如那管事的造船吏所言。
工匠们对于严绍庭这位京中大官的到来,尤其是在知道了严绍庭的身份之后。
那是从头到尾全程赞不绝口。
对于此。
严绍庭也只是一笑了之。
想来也能知道,过去朝廷年年亏欠,像清江浦造船厂这边匠人们的日子大抵是过的不好的。
即便能给外面的商贾造些民船,也不过是糊口过日罢了。
如今朝廷有钱了,给下面拨付钱粮自然也能大方一些。
虽然中间难免依旧会有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但总数多了,落到下面人手里的份额自然也会变多。
走了一路。
看了一路。
严绍庭终于是站在了船坞和运河水道相连的位置。
在外面。
因为造船厂的原因,这一段河道比之其他地方要更加宽阔,甚至在造船厂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码头,用来停靠给造船厂运送木料、建材的船只。
站在水边。
严绍庭回头看向造船吏,眉目和善,神情和睦。
“不知,你们能否造出万料的大船?”
一直跟在严绍庭屁股后面的造船吏闻言,顿时被吓了一跳,浑身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