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外头起风云了。”
陈洪也只是瞄了杨宗气一眼,念及过去这些人在南京也算是尽心尽力,对自己也是从无吝啬。
陈洪到底还是语气缓和了一些:“杨总督,咱家是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起风云之事。但咱家既然奉了主子爷的命,在这里坐镇南京,便不妨与你说几句话。”
杨宗气此时心中还带着气。
见陈洪这样说,他也只是拱了拱手,偏头看向旁处,语气硬邦邦道:“还请陈公公示下!”
陈洪也不怪罪于他。
只是随口说道:“小严阁老这一次是领了主子爷的旨意,带着朝廷的寄望来的,说到底他要做什么事情,其实不是他想要做的,而是主子爷和朝廷希望他做的。”
说完后。
陈洪已经站起身:“若是杨总督今日无意在咱这衙门里吃喝,不妨带几只野味回去。如今已经开春,运河开运,不少东西都要北上,咱家还要忙着将那些东西清点了,好争取早日送到主子爷面前,还恕咱家不能陪杨总督了。”
说完后。
他也不再理会杨宗气,背着手从杨宗气面前径直离去。
堂下顿时只留下杨宗气一个人干坐原位。
半响后。
杨宗气这才重重的冷哼一声。
“死太监!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局势?”
杨宗气心里那叫一个气啊,陈洪所说的话他自然明白。
严绍庭来南京,是皇帝和朝廷的意思,是要给朝廷增添财税的。
自己当然也可以和陈洪暗示的一样,在严绍庭面前认怂,依着对方的意思办事。
可自己真要这样做,难道严绍庭就能饶了自己?
就算严绍庭能和光同尘,放过自己。
可一旦严绍庭真要查账,涉及其中的那些人,就能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想到这里,杨宗气不禁长叹一声。
眼看在陈洪这里寻求不到助力,他只能是带着不甘和怨愤离去。
而在另一头。
中山武宁王府西园。
酒席已经进入尾声。
徐家安排过来的仆役们将酒桌饭菜收拾走。
严绍庭便领着张居正和海瑞两人到了西园北池和中池之间的临风轩。
从此处可向南看尽中池及两侧风景。
亦有茶桌器皿备在此处。
刘万带着人将两头守住,防住了徐家的仆役前来这边。
严绍庭便邀了张居正、海瑞两人落座。
茶水煮开。
严绍庭为两人倒了茶后,便只顾着说起江南的名胜古迹、人文风情,全程不提军国政务上的事。
张居正和海瑞两人心中带着警惕,也是未尝有一言提及别处。三人便坐在这临风轩里,只顾着喝茶闲聊。
严绍庭瞧着眼前两人,分明心里已经瘙痒难耐,但却还是表面佯装镇定,也不戳破。
反正现在就是熬鹰。
看的就是谁先撑不下去。
张居正和海瑞两人不时偷偷对视,心里倒是真的越发焦急起来。
他们也是看出来了,严绍庭今天就是故意如此。
为的就是让他二人主动开口,好拿住主动权。
于是。
两人也开始当众做起养气的事情来。
而在城中户部衙门。
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晌午刚过。
一名年轻人,便将马夫和仆役留在了户部衙门外,在门口亮出身份后自行走进衙门里。
不多时。
年轻人便寻到了南京户部尚书张舜臣的公廨。
“下官翰林院编修、加户部员外郎,王锡爵,奉旨南下公干,特与尚书报到。”
来人赫然就是嘉靖四十一年春闱会试第一,殿试钦点为第二名榜眼的王锡爵。
张舜臣正在批阅一份南直